天若惱果然又變卦了,一把抓住顧囂,提岀缸來,又是一頓暴打。

“天啊,你殺了我吧!”顧囂悽慘的仰天大哭。

打完又丟回缸裡,繼續加火,水燙的蛋疼,但渾身無力,所以他哭喪著臉:“老天爺啊,我不媳當太監啊!”

天若惱又趴在缸邊上,彷彿她還是那麼善良,無辜:“揍的沒有上回痛吧?”

“老女人,老子睡了你,老子不活了……!”顧囂氣令智昏,為圖一時之快,把天若惱可是罵的人盡可夫。

天若惱很認真的聽完,還做了筆記,之後才說:“還有嗎?”

“沒有了,歇歇還能有……嗚嗚嗚,仙女,你饒了我吧!”顧囂怒氣一去,又垮了志氣。

天若惱收好筆記,又才鄭重的說:“現在,你已經是我殺神殿的人了,之所以揍你,是因為你穴竅太過於閉塞,初登仙路,修行太慢,易誤道心,也算是我這個殿主,對門下弟子的禮物!”

顧囂聞言,但是無可怨艾,他堅強的說:“早說啊,而我還能再堅持一場!”

啪。

又賞了顧囂一個大嘴巴,掄的他腦瓜子嗡嗡的。

“你就在這裡泡著,恢復行動力後,就大喊一聲陳二狗,就有人來接你了!”又交待了一句,天若惱才嘟嘟囔囔的走了。

“幸好只是殿主,不是師父!”顧囂呡了呡嘴角的血腥,心中對這種喜怒無常的人,依舊有一絲恐懼,從靈魂深處,漫延到四肢百骸!

泡了大約半天,顧囂才一躍而出,他也不想再呆在這個地方,想想要是再遇上天若惱,只怕還得捱揍。

打了個寒顫,顧囂才扯著嗓子,一聲長嘯:“陳二狗 狗 狗……!”

迴音不絕,已有一人乘風而來,只是看上去,十分猥瑣。

“爺爺在此,哪個孫子砰我歪號?”陳二狗明明看見人了,卻還在四處張望。

“對,是爺爺我叫你!”顧囂答應道。

“嘿,你這孫子活得不耐煩了吧?”陳二狗已經開擼袖子。

見狀,顧囂想來是絕對幹不過陳二狗,但求饒……咳咳,不想。

為了解困,顧囂大言不慚道:“我已經和天若惱殿主立了婚約,等我修為追上她,便可洞房了,所以,你現在敢打我一下,將來整你到死!”

“什麼什麼,你說什麼?”陳二狗好像聽到什麼驚天動地的訊息,一臉的難以置信。

“好話不說二遍,反正信不信由你!”顧囂佯裝鎮定道。

陳二狗倒是犯疑了,因為他手裡過了上千人,但從來沒有人敢亂套天若惱的身份,

陳二狗也不敢亂用法術去檢視,畢竟他挨的打,算是比較多的,所以他姑且信之,但又假裝沒有聽見這個訊息,說:“走吧,開始你的修行!”

顧囂倒不多問,只是告誡了一句:“對了,我和殿主的婚事,你別亂傳出去,因為殿主說過,這對我修行不利,所以若是到時人人皆知,我就說是你張揚出去的!”

“明白!”陳二狗見顧囂越說越真,也就先壓著此事,反正天若惱不曾交待照顧,所以一切,該怎麼來,還怎麼來。

置事大殿。

進入殿中,顧囂都還沒有打量一眼其中佈局,就感覺頭暈眼花,隨之雙腿一軟,就癱倒在地。

意識倒是清醒的,所以顧囂看見,陳二狗把自己扛到一個臺子上放好,並撕開他的上衣,探了探他的心臟位置。

“你別這麼瞪著我,我也是為了你好!”

陳二狗食指作筆,在顧囂心臟位置畫了淺淺的墨痕,見他還在恨,就接著說:“咱們殺神殿的人,就是從血腥中走出來的,這個你後面能見識到,倒不用我多加解釋,而這麼做的原因,是因為心神一體,心在,則神在,這樣一來,在修行之中,即使你肉體被毀,只要你有價值,我們就能花大代價,再讓你活過來!”

顧囂聞言,抗拒性小了些,畢竟他不是第一個,但他卻想起另一個問題來,那就是陳二狗所說“心神一體,心在,則神在,亦可死而復生”,如此而言,那麼,心在別人手裡,他的死活,便由不得他的意願。

顧囂的目光,漸漸泛冷。

陳二狗也感覺到了顧囂的情緒,當然,他不是惟一,而能意識到這個問題的人,無疑是要比沉浸在,可死而復活之中的人,要走的遠一些,危險性也要大一些。

陳二狗沒有再說話,他的手,幻化為一柄雪亮的匕首,開始小心翼翼的劃破顧囂的胸堂,並截斷他的心脈,最後取岀心臟。

顧囂以為,心臟取出的時候,他會死……或者暈死過去,但自始於終,都沒有什麼感覺,不過,他卻想起另一件事來,就是他與閒雲酒館老闆的易心換物之約,若六十年後,其來取心,將會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