箐修儀目光直視著自己的鞋尖,臉色微微白了幾分。這貴妃莫不是要秋後算賬?

她連忙又屈了個膝道,“嬪妾的舞不過是小丑鬧笑罷了。嬪妾聽聞,娘娘在閨中時,便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娘娘鳳儀之姿,嬪妾怎敢與皓月爭輝。”

蕭貴妃勾唇,緩緩的邁下臺階,伸手虛扶了一把箐修儀。

“本宮是在誇你,你怎卻反倒誇起本宮來了。”

箐修儀怯弱的低著頭,“娘娘無需人誇,便已是天人。”

“油嘴滑舌。”蕭貴妃顰笑,“修儀妹妹,本宮聽說葉昭儀身子不痛快,所以想帶你去瞧瞧她。”

“娘娘,嬪妾與葉昭儀素來沒有交情,恐怕去了不太妥當。”

箐修儀瞬間明白蕭貴妃喚她來做什麼。

蕭貴妃伸手握住箐修儀的手,眸中泛著冷意,說話卻溫柔至極。

“本宮聽說修儀妹妹曾去葉昭儀宮裡坐過吶!怎地這個時候就沒有交情了吶?”

“娘娘……”

“再說,大家都是姐妹,沒有交情才更要去瞧瞧昭儀吶!”蕭貴妃握著箐修儀的手多了幾分力道。

箐修儀垂首咬唇,“嬪妾明白了。”

“明白就好。”蕭貴妃鬆開手,不著痕跡的擦了擦手。

隨即率先走出宮門,箐修儀眼含苦澀的跟在她身後。

此去,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亂子。

蕭貴妃在後宮,可不是什麼好惹的人!

未央宮內,楚玄墨自打葉姝去上早朝,便斜靠在軟枕上,有一頁沒一頁的翻著手中的卷軸。

“娘娘,蕭貴妃和箐修儀來了。”

“說本宮身子乏困,不宜面見。”

楚玄墨眉心微動,直直的回絕道。

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一道嬌柔的聲音。

“葉昭儀身子乏困,躺著就是了,本宮親自來見妹妹。”

蕭貴妃扭著纖腰,走進楚玄墨的床榻邊。

楚玄墨見躲避不及,便道,“丁香,給貴妃和箐修儀搬個位置。”

“是。”

蕭貴妃從容的坐在楚玄墨的床邊,瞧著楚玄墨一臉灰白之色,心中的快意便暢通了幾分。

她故作憐惜的道,“葉昭儀的身子,怎地就這麼弱。”

楚玄墨放下手中的卷軸,看著眼前這張偽善的臉,便一陣心煩。

“蕭貴妃來我未央宮,到底有何事?”

言外之意便是,沒事便快些走。

蕭貴妃臉上笑意不減,“本宮是想著妹妹身子不適,特地拿了上好的千年人參來給妹妹補身子。”

她招了招手,讓綠蘭將端著的錦盒開啟。

“蕭貴妃倒是捨得。”

楚玄墨睨了一眼,便知道那不是普通的貨色。

蕭貴妃揮手讓綠蘭將東西交給丁香,隨即想握住葉昭儀的手。

然,楚玄墨不著痕跡的向後一縮,讓蕭貴妃落了個空。

蕭貴妃臉色一僵,“只要妹妹的身子能康健,早日為皇上誕下子嗣,本宮有什麼捨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