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是一片狼籍,沈非念挑著乾淨的地方揹著小手端端地瞧著晏行之。

他臉上傷痕青紫交錯,唇角還破了皮,顧執淵揍得極富技巧,保證將他揍得很難看,又不會傷及筋骨,堪稱教科書級別的打臉。

拍了拍手,顧執淵微微昂起頭,倨傲地睨視著晏行之:“你家長輩沒有教過你,人貴自知嗎?本王的女人,你也膽敢覬覦?”

沈非念聽著愣了愣,哦嚯,原來這人在吃醋啊?

難怪答應自己揍晏行之答應得那麼利落呢。

“這裡是無水島!!!”晏行之狠聲喝道。

“顧執淵這三個字,放諸天下,皆是霸道,不信,你大可試試。”

相對於顧執淵的風度翩翩,不屑輕慢,晏行之的暴烈怒喝更像惱羞成怒後的無能咆哮。

他轉身執起沈非唸的手,頭也不回地走出雅間。

也不管身後的晏行之氣恨交加,咬碎牙關。

沈非念大吹特吹了一通彩虹屁,花樣百出地誇顧執淵英武神氣,顧執淵表面不在意,心裡甜得像吃了蜜。

誇到後來詞窮,實在是誇無可誇了,沈非念伸出胳膊踮起腳伸臂勾著顧執淵肩頭,一副哥兩好的架勢:“咱們神武無雙的淵王爺,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真的不怕無水島長老閣的報復嗎?”

顧執淵目視前方頭也不偏,單憑猜想就知道沈非念這個攬著自己肩膀的動作,對她而言有多難,畢竟沈非念是個小矮子。

所以他目不斜視地伸臂一攬,勾著她的細腰往上託。

沈非念也是乖覺,順著力道輕輕一跳,就將身子往上一送。

服服帖帖地落進顧執淵懷裡,勾著他肩膀的手變作了纏著他脖子,他結實有力的雙臂輕鬆地託著沈非念輕盈的身子。

晃了晃腳丫子,沈非念軟著聲音撒嬌:“說嘛說嘛,你真的不怕他們報復嗎?畢竟我看這島上高手挺多的。”

顧執淵本是微微繃著的臉這下是徹底繃不住了,笑意染進他眼底,“不怕,他們奈何不了我。”

“你打得過他們?”

“不是所有事,都要靠打架解決的。”

“可是能用拳頭解決的問題,為什麼要用腦子呢?”

“那你長著腦袋是為了顯個兒高?你個兒也不高啊。”

“就你有腦子,就你個兒高,就你了不起!”

她胡攪蠻纏的話讓顧執淵笑出聲,“你啊你,你明明是故意借晏行之之事挑釁長老閣,以試探晏宗文的底線,我自然不必擔心他們的報復了。”

沈非念抬著秀氣粉嫩的下巴,瞅了顧執淵好一會兒,才說,“你是不是覺得我這麼做,太不明智了?”

“不會。”顧執淵說道,“長老閣和晏宗文之間說白了,也無非就是一場權力之爭,據我們這些天的瞭解,長老閣的人遠不是晏宗文的對手,你與長老閣徹底撕破臉皮,反倒是件好事。至少晏宗文不會覺得,你貪慕權力故意與他們親切。”

沈非念嘖了一聲,“你這話的意思聽著,是在替我謀劃,把這族長之位薅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