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第二個沈昌德?(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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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大家都這麼幹。”
“滾吧你。”
殿試的結果第二日就出來了,放榜的時候,榜前人頭攢動,個個都伸長了脖子,在那密密麻麻的名單裡尋找著自己的名字。
沈非念在傅鴻儒的家裡喝茶,聽他細說這些學子的考卷和名次。
傅老說,“你剛剛說的那趙行建啊,才學是有些,字也寫得漂亮,但他最大的問題是,有跑題之嫌。”
“嗯?怎麼個跑法?”沈非念喝著傅夫人沏的茶,好奇地問。
“考題是論女官嘛,那就是講女子為官之道,又或是如何看待女子為官之事,他寫的內容卻是,論官之道。這是取巧的做法,表面看著,他是將男子女子視為一體,不分性別,認為不論男女,只為當官為百姓,為天下,為民生便可,但實際上,他規避了最棘手的辯題,問的就是女子為官,他答非所問,只是想兩頭都不得罪。”
沈非念點點頭,大概明白了傅老的話,“那他的名次是?”
“古如石挺喜歡他那些長篇大論的,力保他進了前三,第三名。”
“哇,恭喜他啊!”
“不見得是喜事哦,小朋友。”傅老憐愛地笑看著沈非念,“尚未踏足朝堂便如此圓滑,此人以後,不是大善,便是大奸。怎麼,你很看好他?”
“不,我不喜歡他。”沈非念卻說。
“哦?我聽說你與他走得很近啊。”
“他來找我狀告李顯思之事時,我就知道,此人並非僅僅是為了伸張正義,申訴冤情,還有一個目的,是想將李延拉下馬,給自己減少一個競爭對手。”
傅老來了興趣,眼神鼓勵沈非念繼續說下去。
“李延此人的確討厭,天天擱街上罵我呢,但是不可否認,這等家學深厚的門第裡教出來的人,所見所聞所學,通常要勝過寒窗苦讀的窮人家孩子,李延是有些才識在身上的,也是之前三甲的大熱人選。”
傅鴻儒點點頭,“嗯,我看過李延一些詩句文章,寫得的確還行,略勝趙行建。”
“所以嘛,趙行建大義可能是有些,但私心也不少,我不反對他這麼做,但我自己不喜歡這種人。”
傅老拍拍沈非唸的腦袋,“世上少有非黑即白的事,你看透之後還能包容,已經極為不易了。”
“得虧你兩看得透,不然我都不知要如何開口了。”忽然傅夫人端著些點心笑吟吟地走進來打趣一聲。
“怎麼啦怎麼啦?”沈非念雙眼放光等八卦。
“前兩日我與幾位夫人一同飲茶,便說到了這趙行建,這小子可不得了,進京才沒幾日呢,便與陳侍郎家的千金相熟了。你們猜,他送了那陳家千金何物?”
沈非念搶答:“畫,我猜是畫,是他自己畫的對不對?”
“可不巧了嘛,還真是。”傅夫人忙拉起沈非唸的手,興致勃勃地說起叨了起來了,說那趙行建是如何與陳家千金巧遇了一二三次,又如何贈了一副親手畫的百合圖,題了些酸不溜啾的詩。
傅老見她們二人說得熱火朝天的,不免搖頭好笑。
“我瞧著那陳家千金一顆芳心是給出去了,不過好歹趙行建也中了探花,倒也是配得上的。”
“怎麼那陳千金就不能配狀元了?人當然得望高處瞧呀。”
“你有所不知,陳家千金面上有塊黑記,容貌有損,若非如此,哪裡會在十九的年紀還未出閣呢?不過好在她父母倒是視她若寶,捧在手心心裡疼著的。”
“趙行建,挑了個好人家啊。”
沈非念隱隱覺得,這位趙秀才,很有沈昌德當年的風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