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瀾弦正牽著織巧的手扶著她從梯子上下來。

被沈非念這麼一吼,嚇得趕緊甩開織巧的小手,力道大得帶著織巧從梯子上摔了下來。

眼見織巧就要跌倒在地,沈瀾弦倒是很仗義地當了回肉墊,接住了織巧。

沈非念大步跑過去,拽著織巧在身後,衝沈瀾弦吼道:“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啊!”

“我那是怕她摔著!”沈瀾弦氣得從地上蹦躂起來,也衝沈非念吼回去!

“黃雯還在這兒呢,你摔死了織巧都摔不著!”

“沈非念我發現你這個女人真的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我今天就咬死你!”

沈非念兇巴巴地瞪著沈瀾弦,又回頭安撫織巧,意外地看到織巧微紅了面頰,低著頭有些羞答答。

她意識到了什麼,覺得很尷尬。

“黃雯啊,我,我這個,你陪我去趟婉姐那兒吧,我想起有點事兒。”

“今天林婉那裡你沒啥事兒啊,姑娘你是不是記錯了?”要不怎麼說黃雯的耿直是把雙刃劍呢?

“現在有了。”沈非念這是硬尬也要把自己弄走。

沈瀾弦看她拙劣的表演冷笑,“我乾脆給你一碗藥,你回去躺著歇個四五天得了。”

織巧卻早就害羞得跑到藥房後面躲起來了。

沈非念尋思著,小姑娘這是春心萌動了呀,自己是不是該給她做個媒什麼的?沈瀾弦這人雖然有時候嘴賤,但人還是挺靠譜的嘛。

尋思著尋思著,聽個熟悉的聲音,“請問可有治腹絞的藥,便宜些的。”

是趙行建,他捂著肚子扶著門框走進來,見到沈非念時,還勉力行禮:“不知沈姑娘在此,衝突姑娘了。”

“無妨,你這是怎麼了?”沈非念給了沈瀾弦一個眼色,讓他上去瞧瞧。

沈瀾弦抬手把脈,“沒什麼大毛病,就是太緊張了,一個殿試而已,趙秀才你怕成這樣?”

趙行建苦笑:“大夫您有所不知,今次趙某若再不能中舉,此生就再無機會了。”

“怎麼說?”沈瀾弦一邊給他找藥一邊閒問。

“實在家中清貧,遠來京城,路上的盤纏還是賣了家裡的牛換的銀錢,雖說男兒志在報國,可若連家中生計都無法維持,又如何對得起家中老母?”

“這藥你拿回去,一日兩粒,剩餘的以後備著用。”

“多謝大夫,不知是多少錢……”

“不用了,那邊沈姑娘請了。”

沈非念:?

沈非念:“拿著吧,沒事兒,你身子要緊。”

這破醫館是一天也開不下去了!

“我瞧著這趙行建還行啊,你不幫一幫?”沈瀾弦問沈非念。

“怎麼幫?濫用私權給他加塞,送他個官兒噹噹?”

“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