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這份愛國情操呢?”顧執淵難得地調侃了句。

“你這就想太多了,我只是覺得這國難財雖然賺錢快,但畢竟是不義之財,我還是比較喜歡在太平盛世裡賺小錢錢。”沈非念下一句就打破了顧執淵的幻想。

但,也的確不是沈非唸的大乾啊。

她算哪根蔥?

顧執淵搖搖頭,“對了,你六姐在宮中一切都好,雖未侍寢,但很得太后喜歡,常去陪太后說話。”

“嗯,我記得太后年紀好像不大?”

“今年二十七,她不是皇帝的生母。”

“皇帝的親孃呢?”

“死了。”

“怎麼死的?”

“誣害當年的德妃如今的太后,事發後,被先帝賜死了。”

“……所以皇帝這會兒算是認仇人作母親?”

“算是。”

“宮廷秘聞果然驚悚,皇帝也不是一般人能當的啊。”

“這點委屈都受不了,他不如趁早交出帝位,滾去受死。”

“你這當叔叔的,能不能有點同情心了?”

“我才不稀罕這大侄子。”顧執淵滿臉都寫著不屑和傲慢,“其實他母親當年並沒有誣害太后,我跟你說啊,沈非念,你之前險些闖下大禍。”

“我闖的禍可不少,你說哪個?”

“你也知道你闖的禍不少嗎?”顧執淵都樂了,“當年呢,傳出太后有孕,先帝大喜,傳言說若是她生出來的孩子是個男孩兒,便立為太子,日後繼承大德。

但是後來發現,太后其實並未懷有身孕,而是服用了空歡喜。

先帝震怒,太后被髮落冷宮。然後有個太醫查明,太后是被人陷害下藥的,這下藥之人正是皇帝的生母。

先帝備覺憤怒,下令賜死皇帝生母,禍及她的母族,朝中與其相關之人,盡數流放,這些流放之人多在半途病死,新帝登基後,也無能為力,鄭氏一族,自此不興。”

沈非念嚥了咽口水:“我果然險些闖下大禍。”

“嗯,你現在知道怕了?”顧執淵看她一臉後怕的樣子笑個不停,“皇帝生母因空歡喜而死,你當時大大咧咧地拿著空歡喜的事兒捅上京兆尹府,若京兆尹府將此事報與皇帝,那牽涉進來的人可不止一兩個,你沈府算得了什麼,宮裡都要好好鬧上一番。”

顧執淵在嚇唬她,當時若真鬧進宮裡了,他也會絕不會讓沈非念出事,相反,真鬧大了,他陪著沈非念一起發瘋就是。

大不了鬧得所有人都下不來臺,收不了場,反正他又不在乎那些人。

只不過他不會將這些話說給沈非念聽罷了。

“這後宮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沈非念摸了摸脖子,好險哦,險些讓自己的脖子經歷了一次出遊記。

“你說得對,因為當年,空歡喜其實是太后自己服用的。”

顧執淵慢悠悠地一句話,讓沈非念瞪大了眼睛,這怎麼還計中計中計了呢?擱這兒套娃呢?

沈非念眉心緊鎖,認真得像在做數學題,“我捋一下這個邏輯,就是,太后為了陷害皇帝的生母,以己身為餌,自己服了空歡喜?”

“沒錯。而給太后空歡喜,幫她完成此計的人,正是當朝宰相,沈昌德。”

“他這麼做的原因,必然與前朝權柄有關。”

“嗯,翦盡皇帝身邊的得力臂膀,他將成為新帝唯一可靠的權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