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沈昌德提起褲子不認人(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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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楹此話的用意再明顯不過,她這輩子也無法觸及的人,也絕不允許沈非念這樣出身卑賤的人去玷汙。
不如就將沈非念嫁去給趙華安,一舉兩得。
可她忽略了一件事。
沈昌德冷冷地看著沈之楹,看著這個方才他還讚不絕口的聰慧女兒,語氣頗為嘲諷:“我明知淵王爺與沈非念來往密切,還要將沈非念許配給趙華安,你是想讓為父一下子得罪兩個朝臣?”
沈之楹連忙低頭:“是女兒思慮不周,請父親原諒。”
“你不是思慮不周,你是見不得沈非念可以肆意接近顧執淵,是吧?你還不死心!”
“女兒知錯!”沈之楹又趕緊跪下認錯,放作平日,她絕不會如此犯下如此明顯的錯誤,今日是她心神大亂,屢屢犯蠢了。
“念在你往日安份守已,為父便不與你計較,下次再有這種蠢鈍之語,便自去祠堂跪著!”
“是,女兒知道了,可趙華安那裡……”
“我已向陛下請罪,沈家與將軍府的婚事不再提起,中間諸多朝政之事與你說也說不明白,你們下去吧。”沈昌德擺擺手,示意她們退出去。
沈非念也悄悄溜走,一邊拋著棗兒,一邊想著果然只要打破了沈之楹的平靜,她就會自亂陣腳。
而且有什麼朝政說不明白的?搞得神神叨叨的,還真以為有多高深不成?
無非是——
這婚事若是陛下強押著趙華安同意,就是君恩浩蕩,天子之命,昭顯的是皇帝陛下他的權力與威懾,讓趙華安知道,他再如何能征善戰,也只是個臣子,要聽命於君。
可若這婚事換成了趙華安主動請求,就變成了權臣之間的強強聯合,大有結黨營私之嫌。沈昌德已是文官之首,再結一門武將的婚事,他便是染指軍中,在朝堂上文武通吃。
當朝唯一一個能做到文武官員皆不敢不服的,還只有顧執淵。
皇帝想再給自己找一個“顧執淵”一般的祖宗供起來嗎?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不可能。
沈昌德當了這麼多年的官兒,能不懂這點道理?
所以他自然會主動請求陛下收回成命,主動避嫌,以免聖上猜忌起疑。
作臣子的,若是引得皇帝猜疑提防,那還怎麼在朝堂上混?又不是個個都如顧執淵那般是個法外狂徒,敢對皇帝騎臉輸出。
沈家與趙華安的婚事,徹底作罷。
“姑娘,我不明白,若姑娘你只是要讓大姑娘被老爺教訓一頓的話,你又何必跑一趟將軍府呢?沒有將軍的婚事,老爺只要知道大姑娘有了異心,也會生氣的。”織巧將棗擦乾淨了遞給沈非念。
沈非念勾住織巧的肩膀,咬著棗子說:“問得好,所以咱還得再跑一個地方。”
“哪裡呀?”
“棗子曬乾了也很好吃的,咱們府上哪裡的陽光最好?”
“三夫人院子旁邊倒是一塊小草坪,那裡的太陽最好不過了。”
沈非念點點織巧的鼻子,幫織巧提著柳條筐去曬棗子。
順道將趙華安主動請陛下賜婚沈家女的訊息,不經意間地讓三夫人聽見。
“姑娘,三夫人真的會那麼做嗎?”織巧小聲問。
“你就瞧好了。”
弦月如勾掛在屋簷,懸著的清輝如紗般柔軟傾洩披落,給這個靜謐的夏夜帶來朦朧的神秘感。
每晚這個時候,沈昌德都會在書房裡看書,誰也不會在旁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