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河,並不是水是黑的,但今日,卻可能成為紅河。

離國三軍統帥胡劍已率二十八萬精銳趟過黑河,他坐在戰車最前方,威風凜凜。高大的身軀充滿了壓迫感。胡劍一生好戰,絡腮鬍的臉上還有一處創傷,此前一直擴充離國以北的遊牧地區,剛好前幾個月統一極北之地,他上任幾十年,離國的版圖可以說在他的帶領下極速擴張。他回來以後又極力勸說離國皇帝,向南進攻,北地土地一直以貧瘠著稱。而那金華,風景如畫,土地肥沃,踏平金華,所有資源將歸於離國,到時候離國將為天下第一大國,放眼天下,莫敢犯之。他的榮耀將在那一天到達頂峰,響徹天下。他的部隊都是跟他親手挑選出來的,這麼多年跟隨胡劍,南征北戰,無一敗績,北地的貧瘠讓他們早就習慣了風餐露宿,茹毛飲血。他們的將軍讓他們感受到戰士的高傲,在他們心裡,那高大戰車上的,就是他們的神。

只有胡劍知道,以前收復的土地駐紮的都是一些散兵遊勇,土著部落。這一次,是跟真正的國家交手。

塵土消散,將軍對壘,雙方相距不到十米,諾大的北境平原黑壓壓算是人,金華的盔甲為紅色,離國的則為黑色。雙方戰士都可以看出神情緊張。有些沒上過戰場的更是抖動了起來。

“蕭天,百聞不如一見,看你排兵佈陣,也是將帥之才,不過金華國何事讓孩子上了戰場?你這是想讓我的將士有負罪感?”

將軍對壘,胡劍先開口說話,後面離國一陣鬨笑。

“我金華素來對鄰國友善,胡大將軍親率大軍南下來我金華境內是想開戰?”

蕭天並不理會胡劍的諷刺,出言回應到。

胡劍哈哈一笑“笑話,友善,我記得不錯你們先皇三十年前就準備北下攻我離國,三十萬大軍囤積黑水河,離國百姓嚇得面無人色,我朝皇帝幾次派使者皆有去無回,這叫友善?不要忘了,以前黑水河至你後面王龍山境內,全是我離國國土,我朝現在順天承運,收復失地有何不妥?”

胡劍越說越激動,離國軍隊都收到他的鼓舞,自己即使正義的一方。蕭天看著那魁梧男子激烈的話語,眼神盡是侵略。

“如果你只是要回自己的領土,大可派使者去我朝找少帝商議,又為何集結兵力南上?”

自此,蕭天心裡還抱有一絲幻想。

“你說我為何南上?我怕我朝的使者又客死異鄉,我怕你金華又天降三十萬大軍嚇破我城中嬰兒的膽”

不得不說,胡劍東征西戰多年,他知道如何激起士兵的鬥志跟潛力,蕭天也不笨,看胡劍的意思早已沒有餘地,作為將軍,敵勢大漲是禁忌。

“我金華何事侵入過你離朝?倒是胡劍你,這一來,註定要血流成河,屍骸成山,我金華不會退讓半步。

突然蕭天大喝一身”敵人全然沒有和談的誠意。已然將我金華將士看作草芥,我們若退,身後的親人誰能儲存?此間國家危難之際,將士們,燃燒你們的勇氣,保衛我們的國土,隨我殺!!!”

蕭天用盡所有力氣喊出後,隻身衝向敵營。身後的將士都沸騰了,全然忘記了恐懼,喊殺聲震天。

胡劍看著衝來的蕭天以及後面的軍隊。心裡喃喃道“膽色過人,不愧為蕭家之後。”

隨即大手一揮。

“眾將士,收復我們的土地,殺盡他們。”

他抽出自己的長臉,命令衝鋒。

“殺”

一時間又塵土飛揚,喊叫聲此起彼伏,戰場向南擴大到王龍山腳,向北延伸到離國邊陲的一處採石場。

幾十萬人,廝殺在一起,戰場猶如修羅場,大地都被染成了紅色,黑河也變成了紅河,灰濛濛的天色像到了阿鼻地獄,到處都是人的屍體跟殘肢,活下來的個個狀若癲狂,揮刀瘋魔地奔向下一個敵人。

“啊,”

慘叫聲此起彼伏,從未間斷,你一刀割斷他的脖子,我一刀我捅穿你的胸膛。有些人內臟流了出來,又慌忙的塞回肚子,提刀還欲爭鬥,沒站起來就倒下了,分不清他的臉上是痛苦還是恐懼。

謝千行一直在後退,他本來一直避戰的,很多人也不想殺孩子,但是一直倖存著,但是架不住就是有個別心裡扭曲的,這人一直在殺他差不多的孩子兵,並且由於他身材高大,有些孩子一刀都未抵擋住便身首異處,謝千行看的真切,即使恐懼又是絕望,不知覺已然被追到戰場外圍了,可那人還未停下。

眼看那人就要追上了,謝千行也顧不得那許多,刀子一扔,撲通一聲就跳下黑河,那人追來伸手一刀,砍在謝千行後背,謝千行入水之後只見後背火辣辣的疼,他知道被砍中了,但不知道傷口有多深,致不致命,會不會死,還沒等他回想,他就極速下沉,他的盔甲太重了,一下便沉到河底,還慌忙脫下自己的盔甲,可越急越是解不開,漸漸,他感覺身體意識逐漸模糊。

黑河已經被鮮血染紅,河裡滿是屍體殘肢,河水渾濁不堪,那人等了好一會,見謝千行沒有出水,扛著刀回去找尋下一個目標。此人身手也算了得,算上孩子,他殺了七八個金華計程車兵了,他的臉上掛著笑容,但出手極為狠辣,刀刀直指咽喉,他的臉色也是血跡,是不是還舔舐一下,令人心悸。

謝千行做了一個夢,夢裡還是小時候跟葉昊一起去偷隔壁菁菁家的西瓜,以前都沒被抓到過,這次居然被抓到了,他和葉昊被菁菁的父親脫了上衣跪在地上。葉昊平時早就跑路了,今天卻和他一起捱打,他不能理解。菁菁的父親拿出一根帶刺的藤條使命往兩人身上抽,旁邊的菁菁一直哭個不聽,葉昊身上被抽卻一聲不吭。

“不對,這是幻想,醒來!”

謝千行心裡默唸,我在哪裡,回憶上一次的記憶。儘管他怎麼想,就是回憶不起來,結果處於一種虛無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