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眼看就要告一段落,但王嫣然卻不依不饒,抓了皇上的手嬌滴滴的申辯起來,“父皇,她是已死了,但兒臣的事還沒結束呢,離王妃一到皇宮就對兒臣立下馬威,還請父皇給兒臣討回公道啊。”

如今證人已死,任王嫣然胡說八道也不會有什麼人懷疑了,畢竟她可是公主。

太子聽到這裡,邁步靠近屍體。

他斜睨了一下地上慘不忍睹的屍體,抿著唇一言不發。

“昔兒,”皇上乾咳了一聲,“你……”

裁決很快就要下來了,王語笑深吸一口氣,目光已不再看屍體,不卑不亢道:“皇上,這屍體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皇上感興趣的揚眉,目光如炬,“你且說說看。”

不等王語笑開腔,旁邊的太后已快人快語,“皇上,看書香的模樣定是不小心跌入了太液池,這能有什麼問題,所謂入土為安,死者為大,我們何苦拘在這裡呢?”

“是啊,父皇。”那邊的王嫣然已開始了情緒勒索,“就拖了屍體去處理後事吧,看著怪嚇人的。”

皇上蹀躞不下,舔舐了一下乾澀的嘴唇,“昔兒,你如何看?”

“皇上可想過,好好兒的,她怎麼就跌入太液池了?昨日到今日的事,推敲起來有點巧合呢。”王語笑淡淡然一笑,不慌不忙的靠近了皇后,“娘娘口口聲聲說要讓死者入土為安,但我看此事卻有點蹊蹺,不如還是發落明白的好。”

“蹊蹺?”皇后冷然挑眉,“有什麼蹊蹺,黑燈瞎火的,她不小心踩空了也是有的。”

“如若如此粗心大意,只怕此人也不會再父皇面前伺候多年了,本王也感覺事情有點奇怪。”太子輕輕咳嗽了一聲,不怒自威的申述,皇后和王嫣然對視了一下。

皇后火速的丟了個眼神給皇上身邊的太監,大總管福生心領神會,湊近皇上絮叨起來,“皇上,您看那屍體腹部隆起來,手腳腫脹,可見是淹死在了太液池內,這也還是奴才的人從裡頭打撈出來的呢。”

“大總管真是未卜先知,”王語笑冷笑,同時蹲在了屍體旁,“大總管只怕遺漏了線索,您看看她胳膊,胳膊上有傷痕,淤青,本就不對勁極了!她額頭上也有撞擊,十有八九是被什麼人謀殺的。”

話說到這裡,皇上倒抽一口冷氣,“什麼人在這裡謀殺?這裡可是大內。”

“大內是壁壘森嚴,但也不排除有害群之馬,如若皇上想要看到更進一步的證據,本王妃可以讓屍體說話。”王語笑語出驚人,眾人驚的目瞪口呆,唯她自己平靜如常。

反觀旁邊的太子,他看上去也不動如山。

“放肆,這裡也是怪力亂神的地方嗎?王語笑?”皇后大動肝火,瞪圓了鳳眸。

“我自會讓她說話,諸位拭目以待就好。”她可沒故弄玄虛的意思,根據她解刨學的理論,早看出端倪了,只怕事情還有點撲朔迷離呢。

“皇兄,”旁邊的太子已開始聲援,“不如讓王妃查一查,這事本就有點古怪。”

“朕準了!昔兒,你查一查。”

王語笑頷首,她環顧了一下週邊,根據死者身體上的瘢痕和創傷可以判斷死者經歷過掙扎和扭動,這裡是拋屍的第二現場,她一定是被什麼人按壓到了水缸裡。

而根據死亡時間更進一步推測,王語笑將視線索性在了不遠處的水缸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