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之前各族對土地的態度都是先搶為敬、野蠻生長,甚至都沒有種族敢說把自己把祖地給開發完全了,可就算如此混居區域仍舊以拓荒為主、治理為輔

誰也不知道生命的貪婪慾望從何而來,無法被滿足,寧願撐死也不願停下駐足。

不過這樣的勢頭最近有所減緩,因為內環的異能界出了大事,梧桐國的國柱被斬首了。

這種事情無疑讓鳩夜洲的氛圍變得十分沉重,可執行多年的體系不至於就此崩潰,隨著祖地的支援這尚未掀起的風波就已然被平定了下來。不過相比於內環的穩定,梧桐國的科技時代就複雜多了,因為高高在上的封建貴族對這些千篇一律的子民沒有興趣,畢竟多巴胺無法控制高等生命,它們追求的是內啡肽。

混亂與秩序是科技時代的主旋律,至於思考?

動物是不會思考得。

千年時光得發展,為了避免外環得徹底混亂,內環有過管理綱領,但其實它們並不在意外環的發展,相比於讓它們成為吃資源的廢物,還不如使之成為“煉獄”,畢竟文明的發展從“活著”開始就已經鮮血淋漓,隱藏起來就等於安樂和平?

先賢追求的“天下大同”是異能者的追求,它們有能力有鬥志,來到封建時代的那一刻它們都是“生而知之者”,如果你蠢到不足以適應它,時代便會碾碎你,因為你活著,消耗了那些拼命活著得,食物。

這是強者得憐憫,對更弱者得憐憫。

畢竟異能是高密度鬥爭,必須要互相吃,而科技時代的食品複製工藝能滿足好大部分居民;再者它們很容易沉淪,如此為這些存在再沾染罪孽就不值得了,畢竟發展至今的工藝品還無法滿足異能者對強大能量的追求,除非你一直吃。

地獄還是天堂,許多生命對牆後的兩面世界有不同看法,但就算苟且者如何憤怒,它們也無法改變這世界,被咒罵得狗血噴頭的獨裁者在踏上征途的時候,不論被稱為英雄還是祭品,至少他是拔刀的戰士,而報以惡意的廢物不配被歷史記住名字。

你是有名字得,你知道自己是誰,民眾說你是無名之輩,可歷史程序裡,你是英雄!

少年不可辱,因為他有熱血,而你,不能看不起希望,不能忽視光。

起冬風,大雪紛飛,今天,會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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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紅酒綠夜色寂靜,高聳入雲得鋼鐵巨獸直挺挺得對峙著雲層之外的未知,閃爍的燈光預兆著新鮮得奇聞軼事,暗沉得黑夜被幾道橙紅色得光芒驅散了厚重壓抑得鈍感,每一片區域都被不同得華彩切割成規整得模樣,在這被層次劃分好得世界裡白衣少年矗於視窗、沉默不語,宏大得景象在他面前被一張巨大得螢幕呈現出立體得感官:

視覺這一生物最大許可權被如今得廣告行業玩得登峰造極,凌厲得筆觸搭配著氣勢磅礴得樂調直接砸開了沉悶得午夜,血紅得符號字型凌駕高空、與各色鐳射相互疊加,那濃郁得癲狂似病毒般在摩天都市裡傳播,荒誕的淫.亂在發生,毫無意義,不過一場用於消遣的遊戲。

回答我,新時代的青年。

停機坪上空卷著風,高維的靈魂在竹羽晨身體內延展開來,他開始覺醒。

白衣少年於大廈邊緣矗立,他垂眸抬手,望著掌心處那淡黃色如心臟般跳動的黏菌一雙清澈的瞳眸中莫名情緒凝聚,筆直的身形在夜風中被點燃了些許火焰,開始進入自焚的狀態。

許多年了,我來到這片土地已經很久了,具體點,卻是一點不明白。

竹羽晨咳嗽,這幾日身體裡的舊疾復發,讓他有些難以忍受,垂首起身、迎風睜眼,依照著某種直覺他並沒有陷入慌亂,所有的選擇都十分熟絡,他就那麼得眺望著群星,脫軌的念頭在時間的流逝下逐漸變成了選擇,而非衝動。

流暢的機械聲刺耳得迴盪著,白衣少年感受著來自於這方世界的排斥沉默不語,他伸出手掐死了冥冥中憤怒的旁觀者,用那一如既往的冷漠習慣著這個世界給予自己的感受。

我有自己所需要保護的秘密;

既然如此,那就一輩子不見光好了。

冷漠的疏離感與瘋狂的戾氣在羽翎內心處匯聚,熟悉的破壞慾望配合迴歸的力量讓他有著無比豐富的犯罪想法,劇烈而洶湧的殺戮感官染紅了他的瞳孔,顯然,不是殺手就是逃犯的日子,他經歷過很多次。

我本就沒想光明正大得活著。

白衣少年右手握拳貼合胸口,那標準的捫心自問姿態讓遠處塔樓裡的風衣刺客見獵心喜,那宛如知己的心靈感應在雙方的血脈中流淌。

跟我走嗎,我帶你離經叛道。

直升機的躁動於遙遠的郊區產生,竹羽晨耳聽八方。

他並沒有認清局勢,但卻明白這局遊戲中自己扮演的角色。

念此長袍心性囂張,那微笑帶著某種“自古以來”的習慣。

忘了也好……

重新來過我仍舊能回到屬於我自己的高度。

給我時間,讓我講好這個故事。

少年登天途,沿著臺階在外環暴露著自己異能者的身份,西風獵獵,在那飽飲鮮血的土地上,終究是誕生了一批魯莽的革命者。

高舉火炬,我即光明!

烈火焚軀,我願這樣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