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即將到來的勝利衝昏了頭腦,月白風清誤入陷阱,失手被擒。

這也難怪:那慈光做的是圖謀造反的事情,弄不好就要掉腦袋的,因此,此前他在佛像前挖一個陷阱,以作阻敵之用,實屬正常。而月白風清被困之後,早有準備的慈光,還是快了一步,指揮前來支援的幾個手下,將月白風清捆綁起來了。

在佛像與跪拜之處,還隔著一張長條形的供桌。慈光背倚著供桌,翹了小半個二郎腿,得意洋洋的對月白說道:“這位姑娘,剛才你不是奉旨前來緝拿老衲嗎?這一刻,老衲就在你眼裡,你怎麼不動手呢?”

月白不作聲,稍稍偏了偏頭,暗自思忖道:你這傢伙,現在你似乎勝券在握了,自然也就要張狂一番了。哼,本姑娘要不是雙手被繩子捆住,哪容你如此囂張?嗯,這一刻,再怎麼懊惱、後悔都沒有用了。當務之急,就是先想個辦法,先脫身再說——

這樣想著,她也就懶得與慈光作口舌之爭了。

那慈光自鳴得意之餘,又這樣對風清說道:風清姑娘,你是不是在想,要是多帶幾個人過來,就不會落到如今這個地步了?

風清暗暗想道:慈光啊,你這真是得志就張狂了。我和月白姐姐倒是帶了不少人過來,只不過,他們還沒到山門——

“慈光大師,”風清這樣說道,“我勸你還是認清形勢,及早投案自首,爭取寬大處理——”

慈光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風清姑娘,我倒是蠻佩服你的:都已經被捆得像粽子一般了,還做著清秋大夢——”

月白心裡一動:風清妹子這樣說,自然是要先分散對方的注意力,再圖謀轉機了——

“哦,風清妹子,”月白這樣說道,“剛才,我們進大殿之前,好像是落下了一個袋子?”

風清會意,也不望向慈光,只是這樣說道:“是啊,當時急著辦正事,就把那袋子落下了——”

“哦,我記得袋子裡有二十兩銀子,還有,還有建文帝最喜歡的那本‘長生訣’,只是——”

“嗯,是有一本‘長生訣’。哦,我記得後面有建文帝的親筆題跋——”風清接過話。她有意不提銀子的數量,倒是為了使慈光一夥心有所想:銀子是有一些,但不是所有的人都會為財而死;那‘長生訣’,也是蠻讓人心動不已的。

人們大都有“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理,此時此刻的慈光,就這樣想著:就算你們想耍什麼調虎離山之際,那又如何,我一個人,看住你們兩個雙手被捆住的小妮子,自是綽綽有餘。於是,淡淡一笑之後,他這樣說道:“好吧,你們幾個,就到山門一帶看看找找吧。兩個小妮子,我一個人看管,也就足夠了——”

那幾個手下應了一聲,又手忙腳亂的準備了一個火把,就到山門外面去了。

凝神片刻之後,月白望著跟山門相反的方向,眼睛朝那橫樑處一掃,接著這樣說道:風清妹子,這屋頂外面有屋簷,屋簷之外有天井吧?

風清會意,這樣接過話:“屋簷、天井,自然是有的,前幾天我就來看過。只是,我們的人,我們的人——”

“哦,有響聲!他們,他們來了——”月白說著,向那屋簷方向瞪大了眼睛。

原本就有點半信半疑的慈光大師,眼見對方說得如此活靈活現,也就下意識地轉過頭去。

早有準備的月白跨上兩步,一頭頂向了慈光丹田。

這丹田是人身極為緊要之處,月白是練過武功的人,又是奮力一擊,因此,儘管慈光身體頗為強壯,一時也忍受不住。

只聽他“唉”的一聲,捂著小腹,險些就要坐倒在地。

風清搶上前,右腳重重踹出。

慈光再也支援不住,委頓於地。

月白與風清眼見佔得了先機,頓時出腿如雨點,準備先將對方踢傷,再無還手之力之時,再想辦法解開繩索。

那慈光倒也不是白吃飯之輩,他忍著痛,向後簷方向滾去。這樣一來,他儘管被踢了好幾腳,卻沒有受重傷,爬起來之後,又是手持念珠,向月白風清追擊過來。

月白和風清這一刻雙手依然被綁著,就算是有兵刃,也無法拿在手裡啊!兩人知道對方那串念珠的厲害,只能勉力使出腿法,且戰且退。

慈光眼見對手武功受限,出招更是多了幾分兇狠。

二姝心裡暗暗叫苦,只得不斷向山門方向退去。

突然,“咣——”的一聲響起,兩人身邊多了一大群人。而其中兩位青年男子,動作更是迅捷,各持刀劍,擋在了月白風清面前。

“景瑞——”月白驚呼道。

“張軒轅——”風清興奮地叫道。

原來,看看約定的時間已到,文景瑞和張軒轅帶領那一百個隨從上山。快到山門的時候,正好遇到按慈光的吩咐前來尋找“寶物”的幾個和尚。文景瑞與張軒轅所帶的人馬本就佔優,又是急於闖到大殿裡,因此,二三十招之內,就把那幾個和尚制服了。緊接著,就闖到了大殿裡。

文景瑞舞動長刀,接戰慈光。

張軒轅藉此機會騰出手來,迅速解開月白風清手上的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