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張輔擺下家宴,為遠道而來的馮月白、文景瑞夫婦接風洗塵,同時也作為侄子張軒轅與趙風清的定親酒。

酒宴臨近尾聲之時,風清試著這樣說道:“馮姑娘,那慈光禪師的事情,你,你看怎麼辦呢?”

凝神片刻,馮月白緩緩說道:我既然受李先生委託,對於這樣的事情,自然就不會掉以輕心了。本來嘛,如果只是某個寺廟的某個住持,耍點小花招,以便多賺取幾個香燭錢,我們除了規勸幾句,也就不便多加干涉了。只是,不管真相如何,此人竟然敢打著建文帝的幌子,招搖撞騙,那就不能坐視不管了。如果真和某些勢力有所勾結,動搖我大明天下,那自然要一查到底了——

說著,將目光轉向張輔張大將軍。

張輔會意,緩緩說道:馮姑娘既然是李先生的高足,目前又是奉李先生之命巡查各地,本將軍決意,堅決予以配合。必要之時,定當率部待命。軒轅啊,如果只需要少量兵力,你及手下的那部分兵力,直接聽從馮姑娘調遣,不必再向我稟報——

張軒轅點了點頭:是,末將聽從馮姑娘和叔父的安排。

眼看張輔叔侄以國事為重,深明大義,馮月白欣喜地點了點頭。

再過了一會兒,馮月白這樣說道:張大將軍軍務繁忙,如果不是較大規模的軍事行動,我們就不再事先通報了。目前的行動,我將會同張軒轅張少將軍、趙姑娘,以及文景瑞文公子,相機而動。未盡事宜,屆時再做協商。

接著,眾人又商量了一些行動細節。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月白還跟風清磨合了一下那鴛鴦棒法。

看看一切準備就緒,這天午飯後,四人稍作休息之後,就開始行動了。

按照佈置,風清先領著月白,一身普通的香客打扮,先行上山。

快到山腳之前,月白這樣吩咐張軒轅和文景瑞:“你們所帶的這五十名士卒,先在山腳待命。天黑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要及時趕到那寺廟門前,相機而動。記住,萬萬不可貽誤戰機。”

“是!聽從馮姑娘安排!”張軒轅和文景瑞齊聲應答道。

辭別張軒轅和文景瑞之後,月白和風清一起上山去了。

從山腳到那寺廟,還得走上半個時辰。由於已是午後時分,已沒有上山之人,而只有下山之客。

走了一會兒,風清這樣問道:“月白姐姐,上午就上山,時間不是更充裕些嗎?”

月白淡淡一笑:一般情況下,那些香客都是儘可能上午上山,隨喜之後再下山。這樣一來,就不會影響到返程。不過,對於我們的行動來說,正午時分人員太多,反而不利於展開行動,甚至會誤傷無辜——

“是啊,”風清接過話,“人太多的話,我們難免會有投鼠忌器的心理。再說,萬一真到了動手的時候,對方可能會利用我們的心理,做一些劫持人質之類的事情——”

“嗯,是有這方面的考慮。”月白緩緩說道,“另一方面,我們帶了五十名精幹計程車卒到來,就是為了以防萬一。哦,你想想看,如果你是慈光,見了這麼多的人到來,還想著去談什麼機密大事嗎?”

“是啊,不到緊要關頭,切記不可打草驚蛇——”風清這樣說道。

“嗯,我們的這次行動,只能是相機而動,因此,就要考慮得周到一些——”

“哦,風清妹子,憑你的直覺,那慈光禪師就是建文帝這件事情,可能性會有多大呢?”月白這樣問道。

“哦,單憑直覺的話,我覺得,多半就是一個冒牌貨——”

“只是,到時候,如果真是這樣,你如何才能揭穿他的真面目呢?”

風清皺了皺眉頭,緩緩說道:這,這,我一時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

暗暗吸了一口氣之後,月白這樣說道:俗話說“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到時候,我會讓他原形畢露的——

“你,你就那麼有把握?”風清不解的問道。

凝神片刻之後,月白這樣回答道:當初,我在皇宮裡生活了好幾年,對宮中的一些規矩還是有所瞭解的。嗯,這樣說吧,別的人物,或許還容易假扮,至於那九五之尊的聖上嘛,就不那麼容易假扮的了。哦,到時候,你要多留意一番——

“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一類的套話,我也聽說過一些,只是,就怕到時候把握不好時機——”

“這,這倒沒什麼。到時候,你注意聽我的話語,多留意我的神情、手勢——”

“這,這是肯定的——”風清接過話。

月白點了點頭:到時候,那寺廟裡的形勢或許會瞬息萬變。不過,只要你作了充分的心理準備,憑咱姐妹倆聯手的實力,拿下那傢伙,應該是不成問題的吧——

風清也點了點頭:但願,但願如此。

快到山門的時候,看看時間尚早,兩人又在附近的樹林裡小休了一些時候。

看看太陽即將落山,姐妹倆相視一笑,然後走到了山門前。

“天快黑了,兩位女施主改天再來吧?”寺廟門前的知客僧這樣說道。

風清微微一笑:大師怎麼如此健忘?前幾天,民女已經代表敝上來過。今天,再帶了一個姐姐過來,以便和慈光禪師作進一步的協商——

說著,取出一兩銀子,就往那知客僧手裡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