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正牌的孫夫人離開之後,所有人都沒有挪動腳步。

除了蘇相如之外的人都看著孫王氏。

孫王氏臉色陰沉的要滴水,她瞪了一眼孫瑾若,怒氣滿盈的跟了過去。

“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好好的一個外男,怎麼就進了我孫家後宅?”

那孫夫人坐在主位上,低頭看著渾身鮮血的陳大夫。

陳大夫已經被孫王氏偷偷的讓人動了刑,此刻遍體鱗傷,但神智卻還清醒,強撐著一口氣回話。

“是你孫家的大姑娘孫瑾若請我上門看診,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就被人打暈過去,再醒過來,她們便說我與我師妹之間有姦情。”

陳大夫艱難扯動唇角露出苦笑:“雖說是我師妹,可我也是個審美正常的男人,怎麼會喜歡上一個臉上有胎記的女子?除非她沒了胎記,那倒還有可能。”

那日廟會,蘇相如是用頭髮遮住了胎記的。

今天卻梳起頭髮,露出胎記之後,整個人就從漂亮變成了令人作嘔的面容,孫夫人掃了一眼蘇相如,唇角浮現出極淡的笑容。

“你雖說講的在理,但我也不能胡亂信你,空口無憑,你可有什麼瑾若請你上門的證據?”

“有的、有的!”

蘇相如本來都想好了要是陳大夫說不出個所以然,自己就幫他圓,誰知道孫夫人這麼一問,陳大夫卻說自己有證據。

這些話讓蘇相如驚喜,卻把剛剛跟著過來的的孫瑾若嚇得不輕,下意識就往孫王氏身邊躲閃。

但是蘇相如卻已經看見了她,陳大夫也看見了她。

“孫姑娘身邊的燕好,如今是不是突發寒症,臥床不起了?”

陳大夫那張臉上滿是鮮血,但是目光卻仍舊銳利明亮。

他一笑,還顯得有幾分瘮人:“我那天替燕好姑娘把脈,就知道她身有寒症。”

“不知道大姑娘用這個原因騙我上門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會這樣揭發您?還是說您直接殺人滅口了。”

他開口就提及人命,孫瑾若反而硬起腰桿:“你胡說八道的詛咒做什麼,她不過是回去探親,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寒症,今日抓住你也好事,像你這樣的庸醫,還不知道要出什麼事!”

“安姑姑,燕好人呢。”

孫夫人懶得看他們兩個扯皮,目光一轉落在另一邊的管事姑姑身上,她雖然禮佛多年不管俗事,但是目光還是一如既往的帶著淡淡的威勢。

那姓安的姑姑心尖發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聲音都是斷斷續續的:“燕好、燕好確實還在府中,不曾離開,她發了寒症,現如今挪到屋子裡好生養著,畢竟是家生子。”

“瑾若,家生子探親也離不開府中,可憐你在扯謊,到底是怎麼回事,還不老實交代?”

孫夫人手中茶盅慣在地上,嚯啷一聲摔得粉碎,不怒自威,孫瑾若年紀還輕,根本吃不住她的問責,眼見著就要出事的時候,孫王氏站在她面前。

“姐姐,不過是件小事,你何苦這樣逼迫瑾若。她年紀小,不懂事,莫不是姐姐因為討厭我,所以才故意為難瑾若麼。”

孫王氏說著說著,就開始用帕子擦起眼淚。

蘇相如一挑眉,不等孫夫人開口,就對這個老綠茶開了腔:“要是孫夫人真是這樣,不知道你是怎麼掌管孫家中饋這麼多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