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瑾若一接觸到自己母親嚴厲的目光就有些慌張。

她雖然在孫家享受著嫡女的待遇,可是她也很清楚,自己如今的待遇到底是誰給自己的。

而那間小院子裡住著的人,就是她絕對不能提及的存在,否則一旦惹怒自己的生母,現在有的榮華富貴,頃刻之間就會煙消雲散,

她看著孫王氏,滿眼淚水的搖頭。

孫王氏輕哼一聲,轉而看向蘇相如:

“各家有各家的規矩,趙夫人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不過在此之前,趙夫人是不是應該解釋解釋這位大夫的事?”

“不過是普普通通的交友罷了,若是孫夫人有什麼想知道的,大可去問我的師父,這位陳大夫乃是我師父的得意弟子,同門師兄妹之間見過面實屬正常,至於今日麼……”

她輕輕一笑:“今日我不曾告知我師弟,我要來孫家赴宴,所以他如今出現在這裡,到底是誰把他約過來的?方才各位應該有所定論才是。”

眼見著蘇相如說起什麼師父,趙周氏撇撇嘴:“你自己是什麼德行,自己心裡沒數麼,能拜什麼正經師父?今日既然犯錯,還是老老實實認了。”

“免得到時候把你那個勞什子師父牽扯進來,滿門師徒一起被說門風不正,若是你那師父是個男人,老婆子我還要問問,為什麼師徒不倫呢!”

趙周氏氣焰十分囂張,渾然不把蘇相如放在眼裡。

蘇相如也不急,只是看著孫王氏,孫王氏早就從自己丈夫那裡知道,眼前這個小婦人的師父。

是太醫院那位祖師爺級別的人物。

“不必了,趙夫人的師父我認得,確實高風亮節,只不過口說無憑,這位陳大夫想要以證清白,還是得好好的經受經受考驗才是,來人,把陳大夫帶下去。”

孫王氏想要對陳大夫施以酷刑的意思十分明確。

蘇相如攔在陳大夫身前看著孫王氏:“您並不是孫家主母,按道理不該就這樣處置旁人,更何況這算動私刑。”

“家父原先在御史臺為官的時候曾經教導,不可嫡庶不分,公私不明,以您的身份想這樣獨斷專橫,是萬萬不能的,倘若要處置我師哥,還得請正室出來才好。”

四周人面面相覷。

尤其是那些素來跟孫王氏交好的婦人,都清楚孫家內幕,更知道那位是孫王氏心裡的一根刺,如今就這樣被蘇相如挖開。

孫王氏的臉色已經難看至極。

她看著蘇相如,咬著牙,半晌冷笑到:“你的意思是要讓姐姐來處理這件事?好,好得很,本夫人就陪你去問問這孫家的當家主母。”

“她到底願不願意管這條人命!”

蘇相如看著孫王氏,心裡卻有十成十的把握。

那位自囚院落的婦人必定是個極其善良的人,若非如此也不會因為當初看見孫翰林的齷齪,便自甘囚禁。

如今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就在這裡,她不信對方不會願意管這件事!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那院子裡走。

孫王氏走的極快,孫瑾若跟在她身後,幾乎要跟不上,踉踉蹌蹌的,卻不敢出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