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趙驚寒苦笑,見到蘇相如眉頭深鎖,不由自主就想伸出手去替她撫平。

手剛剛有了動作,但是又被他強行按下。

差點就忘了,兩個人之間已經不復當初的親密……

蘇相如沒有想過要放棄趙舟言,可是也不打算熱臉去貼冷屁股。

“你要是有心的話,就多跟他講講什麼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些別用用心的人……還是不要叫言兒接觸好。”

言下之意,也有讓趙驚寒管束趙周氏的意思。

趙驚寒自然能領悟得到,心中雖然有萬千的話想要說,直到了最後都化成了一聲長嘆。

“夫人在外賺錢養家,那我自當在家做個清閒公子,絕不叫夫人因為家事而分心半分。”

蘇相如:……

倒是沒有想到,趙驚寒霽月朗風的性子,還是一個破會自嘲的。

由此看來,這人非但性情堅毅,也很是樂觀。

正想應和上幾句,清閒公子這四個字就像是一道閃電擊中了蘇相如的頭腦。

“你有沒有考慮過……不用自己的本名賣畫?”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蘇相如略微有些忐忑。

趙驚寒有多驕傲,她自然是再清楚不過。隱去自己的姓名才能賺錢補貼家用,於趙驚寒而言,可能會是一種折辱。

但好在趙驚寒並沒有表現出抗拒,“也有幾家掌櫃同我這麼說過,我自然是沒什麼問題,只是這潤筆的費用……要低上不少。”

蘇相如是誰?

可是會從頗會包裝的現代社會穿過來的歐皇。

包裝出一個神秘的書畫天才,那還不是大材小用?

“你乾脆為自己起一個化名好了,之後所有的畫作都用那個化名。既然你能成為名動京城的趙驚寒,那自然可以憑藉著自己的才學成為……”

蘇相如說不下去,在想究竟是什麼樣的化名才配得上趙驚寒。

結果趙驚寒卻接上了她的話。

“清閒公子。”

蘇相如低頭看他,有些不理解。

趙驚寒理了理自己的衣角, 昂頭朝著她笑起來,煞有其事解釋。

“我覺得這個名字甚好,一來我確實清閒,二來我也想清閒。”

短短几個呼吸,蘇相如的眉眼也被笑意暈染。

“既然你是這麼想的,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第二天一大早,蘇相如便去陳大夫的店裡請辭。

陳大夫知曉,小廟裡面容不了大佛,蘇相如並非是池中之物,遲早是要飛出去的。

只是一開始兩兩相看不順眼,到了後來,卻折服於蘇相如的醫術與品性。

他向來是個嘴上不饒人的,也說不出什麼暖心的話,猶豫了許久,還是道了一聲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