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身體恢復得不錯,再過幾日,就可以停藥了。”

蘇相如每日都會去趙驚寒院中為他診治身體,直至今日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脈象漸趨平穩,蠱毒殘存帶來的後遺症也在她精心的調養下痊癒,與那日瀕死的模樣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

這人的身份尊貴,要是好好結交,興許還能成為日後的一大助力。

李則勤活動了幾下手腕,起先四肢僵硬的感覺已然消失,心下大喜。

他正向蘇相如,雙手作揖舉至眉前,推手並弓身行禮,感謝道:“多謝趙夫人妙手回春,這等恩情,在下沒齒難忘。”

這一禮實在是有些重,蘇相如自認受不起,連忙欠身,情急之下甚至碰掉了隨身帶著的藥箱。

“嘩啦——”

藥箱質量不佳,裂成了八瓣,裡面雜七雜八的東西散落了一地。

這情景略微有些尷尬。

李則勤擰眉,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趙驚寒在適時出來打圓場,推著輪椅至蘇相如身旁,微笑道:“殿下此舉,倒真是折煞我夫婦二人了。無論是作為臣子還是醫者,這都是我與如娘應該做的。”

蘇相如動作麻利,很快收拾好殘局,朝李則勤露出一個爽朗的笑來,示意自己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

李則勤卻仿若是摔壞了旁人家的傳家寶,滿臉痛惜,隨後,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問:

“聽趙兄講,夫人現在依舊是在旁人的醫館做坐堂大夫,為何不想著自己開一家呢?”

這話是戳中了蘇相如的心病。

她本不欲將這些煩心事拿出來叨擾眼前這兩人,但轉念一想,三皇子畢竟是皇家人,在京城中的勢力遠比她這初來乍到的人深厚,或許可在此事上有所助力。

因此,蘇相如也不含糊,將事情的始末詳細說了一遍。

這下,不僅是趙驚寒,就連李則勤都面露不豫之色。

“這還是天子腳下,就有人敢如此仗勢欺人,真是……令人作嘔。”

與李則勤單純的憤怒不同,趙驚寒更為自責。

他看向蘇相如,發現她消瘦了不少,心中泛出無奈的酸楚。若是他這身子骨還能爭氣,又怎會叫如娘受到這種屈辱?

所幸,三皇子只是略一凝神,便給出了一個提議。

“我在京中還有些私產,其中便有一家沿街的商鋪,地段也不錯。若是趙夫人不嫌棄,就拿去用吧,我立刻就託人將地契帶來,也算是我的謝禮。”

可是這麼一來,不就是在對全天下人宣告,趙家搭上三皇子這條船了嗎?

蘇相如不知道趙驚寒的政治立場,又想到自己現在還和他拴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就只能強按下心底的惋惜之情,準備婉言謝絕。

但是在她準備開口之時,一直靜默無語的趙驚寒卻搶先說道:“既然如此,那驚寒就替如娘謝過殿下。”

蘇相如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那人。

或許是眼神太過熾熱,趙驚寒很快就注意到了她,伸手攥住他的手,輕輕拍打,以示安撫。

三皇子從自己的身測側下一個通體翠色的玉佩,將玉佩交由蘇相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