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相如並不知道趙驚寒在趙周氏面前竟然如此維護自己,但卻驚奇發現,自從那天偶遇之後,趙周氏他們來挑事的頻率就少了不少。

再加上她一天到晚都在外面忙活,遇到他們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

而趙驚寒這邊也沒有閒著,他說自己的字畫只是過得去,確實是在自謙。

當年的狀元郎,可是一字千金。

萬金難求他的真跡。

雖然當初的風頭已經過去,但這字畫拿到市面上來,也是受人追捧。

趙驚寒現在的心境,較之之前意氣風發的時候,沉靜了不少。這對於寫字作畫而言,是增添了另一份閱歷。

他拿出上好的宣紙與筆墨,畫了一枝傲雪盛開的紅梅。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這畫確實是好,但是我們這鋪子廟小,實在是容不下您這尊大佛。”

趙驚寒此次出來時身邊帶著一個小廝,年紀不過十六歲,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

已經是他今日第五次聽到這番話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擼起袖子就想過去幹架。

“既然我們的畫好,那你們憑什麼不收?這可是當初皇上欽點的狀元郎的真跡……”

那掌櫃連忙擺手,確實是感到為難。

他是個良善之人,只想好好做生意,不想招惹上那些自己不該招惹的人。

“我就和您直說了吧,有人過來給我們打過招呼,這京城裡哪家鋪子要是敢收了您的字畫,是要被人砍去腦袋的。”

小廝名叫思齊,聞言百思不得其解。

“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又是在天子的腳下,誰敢這麼大膽?”

掌櫃閉緊了嘴,做出了一個砍頭的動作,死活都不敢再言語。

趙驚寒並不想強人所難,急忙伸出手製止了思琪。

這背後的人是誰,他現在並不想追究,畢竟現在的他還沒有這個能力。

只是有人一直想在他的背後使絆子,這種感覺著實是讓人不爽。

“那您看,若是我不用我的本名,起個別稱,也不在這畫上落款,您能收嗎?”

思琪被氣得眼眶通紅,幾乎想要落下淚來。

他們家公子驚才豔豔,到現在卻連在自己的畫作上留下落款都不行,這讓誰聽了不覺得憋屈。

掌櫃的是個好人,也是個惜才之人,思量了許久,才決定冒險一試。

有些人的才氣是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住的,對那種人才,能推一把就要推一把。

“若是趙大人您不覺得這樣委屈了自個兒,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趙驚寒知道對方這樣做是冒了多大的風險,雖然現在無法直立,但還是蹲坐在輪椅上朝著對方鄭重行了一禮。

思琪推著他出來,趁著四周無人,積攢在自己心中好久的情緒才終於爆發出來。

“您究竟是招惹了誰,他們這麼步步緊逼,簡直是一點活路也不給我們留。”

趙驚寒一直將他當做自己的弟弟看,聽到他這樣有些僭越的話,也並不生氣。

“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在這之前,我們要做到的……就是先儲存自身的實力。”

思琪心性單純,對這些話懵懵懂懂,可是卻無比信任自己的公子,能隱約從這句話中聽出趙驚寒是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便也就閉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