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趙驚寒看她的視線中帶了幾分驚奇。

他沉吟了下,伸手拿了一塊,放入嘴中。果真如阿真所言,滑軟但又富有韌性,入口即化,口感極甜。

待一塊吃完,他才重新看向阿真,“你的見識倒是廣博,這糕點本官卻沒聽過,不過確實味道香甜,口感甚妙。”

阿真心中咯噔了下,臉色卻平靜,只淡淡道,“大人喜歡就好,若是覺得可以,日後每次喝藥可以就著這種糕點,更易下嚥一些。”

“如此甚好。”

趙驚寒頷首,“本官先多謝你了。”

……

日頭將落,蘇相如匆匆回府。

進屋,便瞧見趙驚寒正半臥在床上,手中捧著本書卷,讀得津津有味。

“在看什麼呢?”

見趙驚寒如此投入,心生好奇,她走上前,將書卷從他手中抽了出來,掃了眼,訝異道:“是前朝相關的記事?”

書被奪走,趙驚寒也不惱,只點點頭,“自推測那牛皮卷是前朝之物後,我便去尋了些與前朝相關的記載。

只可惜,歷時彌久,所剩的關於雁門關那場的大戰的記錄並不多,無從推測。”

“身子還沒好,你倒是又操心起這個了。”

蘇相如嗔道。

大致翻了幾頁手中書卷,見其多是些民間雜談趣聞,將之遞還給趙驚寒,“不過,那洞穴內的狀況是令人詫異。

若說前朝是因為糧草、兵器不濟,而導致的雁門關被破,那洞內不該存有那麼多糧食與兵甲。

尤其是兵器,雖然時隔甚遠,已經生鏽,但看得出皆是精兵利器。更何況……還有那一屋的金銀珠寶。即便放到現在,要湊齊那麼多錢財,也非易事。”

趙驚寒不緊不慢接上,“你說當時在洞穴中,還發現了多具屍骨。並且從現場狀況觀察看,像是一波人自相殘殺?”

蘇相如點點頭,“我懷疑是存放物品的軍隊裡出了奸細,一部分背叛,在關鍵時刻反了水,結果雙方同歸於盡。”

趙驚寒眯了眯眼,不再多問,卻提起了另一件事,“如娘,你可知曉,關於前朝的民間趣事裡,有一則說,前朝末代有個將軍,是皇家的私生子,當時天子的親兄長。

只是其母地位底下,是個被擄來的奴隸,因此不被皇室承認。

天子繼位後,一度對其心生疑慮,幾次三番想要暗中除了他,卻都沒能得手。那個將軍,便是當時戍守雁門關的將領之一。”

蘇相如眼神微動,“你是說……”

趙驚寒唇角含笑,微微點了點頭,正要繼續說些什麼,房門卻被推開。

瞧去,是阿真端著藥走了進來。

“大人,該喝藥了。”

她自然而然地說了一句,出口後才發現蘇相如也在屋內,正坐在趙驚寒身旁。

登時端著梨木托盤的手一緊,脫口問道:“夫人?您什麼時候回來的?”

蘇相如笑笑,“也剛回來不久。麻煩你煎藥了,把碗拿來,我喂他喝吧。”

阿真咬了咬唇,卻只垂下眼,低聲道了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