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驚寒巴巴地看著她,失了血色的臉看上去還有幾分可憐。

硬是氣得她笑了起來,咬著牙,“趙大人不說話,看來是這意思了?”

臉色微變,趙驚寒忙攬著她的腰,臉靠了過來,“娘子自是最講道理。”

兩人近乎鼻貼著鼻,趙驚寒的眼中似有星河,璀璨奪目。

黑亮的眼專注地看著她,全身全心只有她一人似的。

蘇相如險些被吸了進去,連忙避開他的視線,臉上染了薄紅,連刻意用來塗暗膚色的脂粉也擋不住。

果真是美色誤人!

暗自唾了自己一聲,蘇相如又瞪了眼床上這動人心魄、惑人心扉的“美人”,沒好氣道:“果然是一月未見,長進不少。都學會油嘴滑舌了?”

“怎會?”

見她羞澀,趙驚寒眼中含了絲笑意,好似透過變裝,看穿了臉色通紅不敢抬頭直視的人,“為夫字字真心。”

白他一眼,蘇相如默了默,“我不是為這個生氣。”

千言萬語在喉嚨中滾了又滾,只道:“答應我,下次別再讓自己身處這種險境。”

心底熨過滾燙的灼流,趙驚寒抵住她的額頭,輕輕嗯了一聲。

似是受不了這曖昧的氣氛,蘇相如耳朵發燙,轉移話題般問道:

“八皇子那邊呢?”

趙驚寒唇角勾起,一派遊刃有餘、運籌帷幄之姿。

“前兩日糧草已清點完畢,想來八皇子已經在路上了。”

蘇相如抬眼,不解,“你與他兵分兩路運送糧草去北疆,他如今出發了,你還在這裡繼續裝病?”

趙驚寒卻笑得意味深長。

“如娘,你且等著看好戲吧。”

……

一番交談下來,一個時辰已過。

蘇相如不便久留,拎著藥箱就出了府。

冷風吹在臉上,讓她清醒了不少。

步履匆匆回了客棧,將衣服換下,眼瞧太陽將落,連忙往城內的各大藥鋪趕去。

一連逛了幾家,所需藥材買的已是差不多,只差最後一種。

可這種藥材雖不珍稀,卻是罕見。以至幾家藥鋪中都沒有存貨。

蘇相如嘆了口氣,決定撞撞運氣,若是再沒有,明日她便自己去山上採摘。

老天卻是一如既往地眷顧她,剛走進最後一家藥店,她就發現所需的藥材明晃晃地擺在最顯眼的位置。

“一株多少錢?”

店裡夥計瞧她穿得綢緞,光鮮亮麗,一瞧便是大戶人家,臉上立即堆滿了笑,“回夫人,不多,十兩銀子。”

蘇相如皺了皺眉。

此物雖罕見但也不值這麼多錢,明顯是抬了價。

但目前她急需,若能買下來,貴點也無所謂。

讓夥計拿了一株,正欲掏銀子付錢,卻忽得聽見門外一片嘈雜。

回首,只見一婦人穿著落魄,衣不蔽體,上面還打著許多補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