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在這個時候,芙王女卻是擺了擺手道:“既然卿酒說她能治,那便讓她試試吧。”

芙王女輕聲說著,話語裡帶著虛弱。

她此時,正躺在床上,望著床幔,似在思索著什麼,但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她的話像是對眾人說的,卻又不是。

然,在她的話剛一說出口後,醫女就表達了反對的意思,她們道:“王女殿下,針灸技藝本不成熟,便是為您治療,只怕也對您的病情沒有什麼好處,甚至還會對您的身體有害,您不能……”

“怎麼?本王女的話,已經不管用了麼?咳咳咳!咳咳咳!”

不等醫女的話說完,芙王女就已經側眸,厲聲呵斥出聲。

她的聲音依舊虛弱,但帶著一種攝人的威嚴,這是她身為英雄將軍多年,身上從不會磨滅的氣場。

當即,就嚇得所有醫女跪了下來,不敢說話。

但芙王女的話剛一說完,她的身體到底弱,不能動氣,當即就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莊管家見此,當即便要前去攙扶芙王女:“王女殿下……”

然這時,卿酒已經先一步,去到了芙王女的面前,為她順氣道:“王女殿下,您的身子弱,不適宜動氣,有什麼事,還是心平氣和地說的好。”

說著,隨著卿酒在芙王女的胸膛前以手輕撫,芙王女原本劇烈的咳嗽,神奇地完全停了下來。

芙王女甚至還感覺,她原本沉重的身子,忽然就輕鬆了很多。

她原本氣也不順,但在這個時候,呼吸也變得通透了不少。

但此刻,芙王女沒有關注這些。

她看向卿酒,神色中帶著一種複雜的情緒,道:“卿酒,如今跟我這麼見外了麼?你從前如何喚我的,現在便如何喚我就是。”

不等卿酒說些什麼,莊管家已經道:“王女殿下,卿酒如今已被貶為庶民,她若像從前般喚你,不合規矩……”

莊管家緊蹙著眉頭。

從芙王女決定真讓卿酒給她針灸開始,她的眉頭,就已經皺起來了。

別人或許不知道。

莊管家是芙王女身邊親近的人,怎麼會不知道,芙王女明知道卿酒根本不懂醫,還願意讓卿酒給她針灸。

不過就是聽了她方才的話,知道卿酒想利用給她治療來脫罪而已。

原本,卿酒為了一己之私,可以置芙王女的身體於不顧。

任何人知道了此,都應該生氣才是。

可是芙王女並沒有如此,反而還真想以此為契機,給卿酒一個脫罪的機會。

雖然卿酒的父妃和芙王女……

但如卿酒這般忘恩負義,芙王女怎麼能忍呢?

反正她是不能忍的,在知道卿酒偷竊了芙王女的珍靈藥草開始,就已經不能忍了。

可芙王女,明知對方遞過來的是刀子,卻還心甘情願地自己迎過去!

就算……

芙王女也無需對卿酒如此啊!

可,莊管家跟在芙王女身邊多年,對芙王女的脾氣是再瞭解不過。

她很清楚,芙王女已經決定的事,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尤其這是還牽扯到卿酒,方才芙王女便已經對勸說她的醫女發火了。

只怕這件事,就算她去勸,同樣也不會有任何作用。

對於此,她也只能在心裡嘆息而已。

卿酒能感覺到芙王女看向她時的複雜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