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何銀花起身,把碗放在凳子上,去門口的櫃子裡又取了一瓶酒,給趙玉柱拿過去,放到桌上。

“銀花,你搬個凳子來,也坐下喝兩杯。”

“我這些年最對不起的就是你,跟著我,你受苦了......”趙玉柱用皸裂的手掌抹了把眼淚。

“玉哥,跟著你我就不嫌辛苦。”何銀花轉身去搬了把椅子,又拿了個杯子來,放在桌上。

趙玉柱眼神迷離,擰開酒瓶上的蓋子,往三個杯子裡斟滿了酒。

“兄弟,我也不叫趙玉柱,我叫趙玉龍!我老婆也不叫何銀花,叫何欣!”

“為了躲債,我們隱姓埋名,成了黑戶,和一群真農民混在一起。這裡的人都叫什麼二娃子,黑狗子,我們用真名也不方便。”

任弈帆端起酒杯道:“龍哥,欣姐,你們真是太堅強了,我任弈帆佩服,敬你們一杯。”

三人碰了碰杯,都一口悶了。

“對了,你們有沒有聽過一款叫《回到1999》的遊戲?”聽完二人的不幸遭遇,任弈帆開始打聽道。

趙玉柱搖了搖頭,道:“這幾年我都在這片兒種地,除了賣糧食,沒進過城裡。別說遊戲了,我們連虛機都沒有,這裡也沒有電。”

“銀花,你前年不是進城找工作了嗎?有沒有聽說過。”

何銀花歪著腦袋想了想,似乎想起些什麼來,眼前一亮道:“是不是一個叫Mata的公司開發的?”

任弈帆猛地點了點頭。

“對對對,就是。”

何銀花道:“昨年,我進盟新城找到大學的一個閨蜜,想找份兒工作。”

“恰好那個遊戲公測,為了增強遊戲代入感,裡面的NPC都是由真人扮演的。當時好像是空出來一個名額。”

“但因為我是黑戶,沒有身份驗證,所以沒去成。那遊戲為了防範反抗者,身份稽核特別嚴。”

任弈帆確認道:“嫂子,你確定《回到1999》是昨年就公測了?”

何銀花很篤定的點了點頭。

任弈帆聽了眉頭一皺,摩挲著酒杯,開始分析起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正如他所料,呈什市和外面世界的時間差是一年。他從《靈境》回來後,所有事情和一年前一模一樣。而且出現了兩個自己,而那個任弈帆正是他進入《靈境》時,許厚研發出的複製人。

再加上許厚之前說,屠神堡研發的智人已經秘密滲透進人類社會。

而整個呈什市又重現了一年前的變化,讓他錯誤的以為自己穿越到了一年前。

這說明,市裡的所有居民都已經被智人給取代了,屠神堡可以在背後控制這些智人的意識。

“靠!穿越時空原來是這麼回事,只要重演過去的所有變化就行!”

“那麼他們開發《靈境》,就是想重演整個人類文明!”

“他們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趙玉柱見任弈帆握著酒杯出神,便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兄弟是不是喝多了?要不在這兒睡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