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做夢嗎?”花映雪愣愣地看著慕清寒,喃喃自語地說道。

“師父,你終於醒了,對不起,都怪我大意,中了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才害得你……”

慕清寒話還沒說完,就被花映雪稍顯暖昧的親密舉動給打斷了,只見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從眼睛到鼻子,再從鼻子到嘴唇,每一處都不肯放過。

柔軟的肌膚,舒暖的體溫,輕淺的呼吸,無不在表明抱著她的這個人不是幻影,也不是假象,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不是夢……”在花映雪意識到自己是真的正被慕清寒抱在懷裡的那一刻,她頓時身子一僵,整個人都懵住了。

“師父?你沒事吧?”慕清寒努力保持著表面的鎮定,殊不知他的內心卻早已在花映雪那隻柔若無骨的小手的意外“撩撥”之下,泛起了層層漣漪。

“沒……嘶……”就在花映雪心頭一驚,隨即倏然坐起之時,胸口的劇痛又一次讓她體會到了生不如死的感覺。

“別亂動,我們現在很安全,可以等你傷勢好一些之後,再做下一步打算。

”慕清寒連忙扶住花映雪的肩膀,柔聲說道。

“你是……怎麼從暗道裡逃出來的?尾毒呢?”

無力起身的花映雪只好繼續躺回了慕清寒的懷裡,她扶著心口四處看了看,發現她和慕清寒依然在她之前待的地方,只是尾毒不見了蹤影。

按理說,尾毒有著千年道行,修為必定在慕清寒之上,況且,慕清寒此前在暗道裡還受了些傷,它怎麼可能會不是他的對手呢?

即使尾毒真的打不過慕清寒,以它的頭腦,也必定會想到拿她做人質,威脅慕清寒,因此,無論如何,她和慕清寒都很難全身而退。

但現實卻是,慕清寒不僅破開了暗道,解除了困境,從尾毒手中救下了她,而且還毫不費力地趕走了尾毒。

其實,對於險些喪命的花映雪和慕清寒而言,能趕走尾毒固然是一件幸事,如若不然,他們今後難免處處受它鉗制。

可不知為何,已然脫險的花映雪非但沒有心存僥倖,反而感到有些不安,這種不安一部分源於她對將來的顧慮,另一部分則源於她對未知的恐懼。

她顧慮的是,妖族的勢力遠比她預料中還要樹大根深,她的身份,以及她體內宿有赤鳳珠的秘密,隱藏得似乎也並不像她以為的那樣好。

而且,這段時間,她先後碰上的青蛇妖和蠍子精都與十二年前發生在花家的滅門慘案有關,與其說是巧合,她倒更相信這是妖族在有意為之。

新仇舊恨糾纏在一起,註定了她往後的日子不會再安生,而敵暗我明的局勢在一次次將她推入險境的同時,也將帶給她越來越多的顧慮……她恐懼的是,隨著她和慕清寒相處日久,彼此之間情誼漸深,她才慢慢發現,原來她對他竟一點都不瞭解。

他身上的謎團與日增多,且每一個都是那麼的匪夷所思,她既想要解開,又害怕解開,既渴望與他相知,又擔心終是錯付。

他不為人知的身世,殘缺不全的記憶,神秘莫測的修為,都充滿了未知,每當她自以為多瞭解了他一點,便會隨之衍生出更多的疑團,週而復始,彷彿永遠沒有盡頭……“那隻蠍子精剛重生不久,修為和法力尚未完全恢復,我也是使了些手段,才勉強擊退了它。”慕清寒的解釋明顯有些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