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表大悅,說道:“好好好,我得興霸猶如錦上添花,興霸之物我必命人盡數奉還!”劉表所說確實如他心境一樣,此時得到甘寧正如他所說就是錦上添花,只把甘寧這把利刃當成是花朵,這也註定了甘寧在荊州的日子!

蒯良當即取出一份帛書,卻被眼尖的孔煜發現了另一份帛書,想來這劉表如此晚來定於蒯良、蔡瑁、蔡中等人商議,如果甘寧同意留在荊州那必定是一份封賞帛書,但若甘寧執意不肯歸降想必便是那索命的帛書,畢竟錦帆賊的罪證是確鑿的,即使與孔家關係再好也不會白白將一個虎將送人也或許要透過這件事從中獲得其他利益也未可知!

“荊州富強唯有水患幸得天助,將士奮勇以威震懾以德服人,錦帆甘寧自願歸順命其為水軍校尉,守衛荊州水土安定!”蒯良宣佈道,甘寧正式加入荊州的勢力之內,雖然十五歲被封作校尉官銜也是古今少有,卻不見他面上有多少喜色。甘寧看向孔煜,欲言又止,孔煜心知他要說什麼,趕忙示意他稍安勿躁,接受封賞。

甘寧上前,單膝跪地,接受校尉印璽,自此成為荊州一員校尉小將,劉表心滿意足的撫須呵呵直笑,吩咐甘寧休養幾日便來上任,興沖沖地帶領眾官員離開了。

孔煜幾人也扶著甘寧上了馬車,回到張儉府中,孔煜忙取來傷藥為甘寧醫治傷口,甘寧不愧是頂天立地的漢子,一身皮肉無一處完好,整個過程並不呼一聲疼痛,卻在不停的哀聲嘆氣,孔煜心知甘寧為何如此,卻也是不提及,只是默默的將他每一處傷痕仔細用酒消毒擦拭,塗抹藥物。

甘寧卻是忍不住了,想要坐起身來,問道:“孔煜,今日你為何不讓我做聲,明知我對著荊州做官之人無絲毫好感,大丈夫立於天地間,就要按照自己心意做事,即使是死又能如何?”

孔煜卻連忙把他摁在床上,卻不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說道:“記得我當時邀請你去青州北海時,你是如何拒絕的麼?”

“自然記得,家中尚有老母不便遠行!”甘寧不知孔煜為何要問這個,卻如實回答。

“伯母現身在何處,身邊可有人照顧?”孔煜繼續問道。

“家母身在南陽郡鄧縣的一處農莊之中,只因體弱多病,需常年服藥,靠著當地老神醫張伯祖醫治才能屢屢轉危為安,正是如此我才不能離開此地隨你去北海國,我乃家中獨子,再無兄弟姊妹,何來其他人照顧母親!”甘寧嘆了一口氣,不解的答道。

“原來如此”孔煜總算知道為何甘寧不願前往北海國了,接著說道:“等我到了北海國,立足之後,便會尋訪名醫,屆時奉伯母北上,解興霸後顧之憂!我亦深知興霸不願在這荊州做官,可今日之兇險你未曾可知,我觀蒯別駕衣袖之中有兩份官文,如你同意便是冊封官文,如你不同意那便是治罪官文,興霸頂天立地,可曾想過如果你不在了,誰會再來照拂伯母?”孔煜和甘寧總算是說明原因,也解釋清楚了,聊天時突然想起了神醫的重要性,為孔煜的發展又增添了新想法。

“也只能如此了!”甘寧又嘆一口氣,接著說:“你對我既有知遇之恩,又有救命之恩,還能想著照拂我母親,我倒真的是無以為報了!那我暫且先在荊州待著,你若召喚,我必不管千里萬里去尋你!”說著甘寧從床榻之上起身,單膝跪拜!今日甘寧兩次單膝跪拜,頭一次是逼於無奈多少有些心不甘,而此時卻是真心實意。

孔煜趕忙扶起甘寧,把他架到床榻上,說道:“興霸何須如此,你我兄弟交心相處,這些自然是我應該做的,只是你在這荊州要當心一點,畢竟你算是寒門子弟,與這荊州世家豪門官員不同。”

“我醒得!”甘寧說道,“只是不能助你在青州立業了!”

“哈哈哈,青州之事興霸不必擔心,如我不能在青州立足,便枉在這世上走這一遭!”孔煜這話倒是發自內心,既然是穿越而來相比較其他人有莫大優勢,如果還是像前世一樣渾渾噩噩真就辜負老天讓他再世為人的美意了。

甘寧看向豪氣的孔煜,這渾身散發的王霸之氣雖與他現在的年齡極為不符,但卻也引動甘寧心中的熱血沸騰起來,彷彿看到了跟隨著孔煜征戰天下的場景。就在這小屋之內,兩個少年談論的卻是天下,卻是沙場,如果被旁人聽去必定會嘲笑這兩小兒的無知和狂妄,可不知這或許就是未來即將出現的場景。不知何時暢談的二人擁擠在那小床榻之上熟睡,窗外的天色慢慢擦亮,東方天際已經擦紅,黎明之光開始重新照到這華夏大地。

第二日清晨,孔融早早的命龐統來喚醒孔煜,孔煜躡手躡腳的出門,不願打擾渾身是傷的甘寧休息。

來到孔融臥房,孔煜看見孔融和張遼早早的坐在那裡商量著什麼,見孔煜進屋後,孔融說道:“適才文遠和我說,選擇兵丁和調配兵甲之事已畢,昨日承彥公也將糧草備好,我們已在荊州逗留十多日了,想必沿途各州郡府衙也已收到借道公文,我們是時候歸青州了!”

張遼接著說:“按照原先的計劃我們要返回南陽宛城,那後面我們是選擇怎麼走合適呢!”

孔煜想了想,說道:“父親、文遠兄長,此行不同往日我們幾人騎快馬趕路,畢竟有3500士兵和糧草輜重,若要快些還是走水路更快更方便!但如繼續北上回到司州走黃河水道也是不妥,董賊已控制司州,如我等貿然引兵回去,正好給此賊誅殺我等的藉口。”

聽到孔煜如此說,孔融和張遼也是開始犯愁起來,一直默不作聲的龐統卻突然開口:“我曾聽從青州和徐州到來拜訪叔父的遊子說,從新野走陸路到義陽,義陽縣淮水河道寬闊可直通徐州,徐州與青州水路眾多,必有回青州之水路,此行軍方向便是少走陸路多行水路的最佳選擇,況此番我們回到青州北海國首先要做的就是剿滅黃巾餘孽才可安民,此去徐州並路徑青州其他國郡,便可聯絡周邊郡國共同剿賊,才能保北海安定!”

眾人聽到龐統如此說,都低頭思量確實如此,孔融和張遼這重新打量起這個一直不吭聲的孩子,才知孔煜卻有識人之眼,別看這孩子才剛滿十二歲,卻心中頗有韜略,難怪孔煜那麼迫切的想要得到龐統跟隨呢!

而此時的孔煜卻一臉猥瑣的樣子,看著讓人發恨,嘴角之上貌似還有口水,孔融看到他這般模樣不知他又要作什麼妖,連忙咳嗽幾聲驚醒正在YY的孔煜,孔煜也知剛才自己失態,擦掉嘴角邊的口水說道:“此去淮水路過揚州壽春,袁術伯父和袁耀兄長正在此處,壽春兵多糧廣,此去壽春正是打土豪的好時機!”

“打土豪?北海國的事我們尚未解決,如何要到這壽春攻打土豪!”張遼不解的問。

孔煜卻笑出聲來:“此土豪非彼土豪,我所說這土豪正是袁術伯父,此去壽春必須讓他出點血支援我們一二才是!”

張遼這才反應過來,哈哈大笑起來!孔融和龐統也跟著笑出聲來,這孔煜雁過拔毛的樣子不知從何時開始變得愈發厲害!

孔融最終拍板,說道:“就依士元之策,派人通知宛城留守之人與我們到義陽匯合,我們走行船至新野再行陸路至義陽乘淮水,我們這便去承彥公府上,與他一同去見劉荊州辭別,做好明日出行的準備!”隨即看看了孔煜說:“知你在這荊州多有留戀,此去便是幾年不能相見,準備就不用你了,你去做你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