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早就在丫頭稟報的時候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為了在賈赦之前截住管事,她早早就等在了管事的必經之路上。

做夢都想不到,管事今天走的不是尋常那一條路。

好似就是為了避開牛鬼蛇神擋著自己的路,管事便從後門進的府。

一進門便直奔賈赦的書房而去。

等到邢夫人得知訊息的時候,管事已經一番添油加醋痛哭流涕,陳述了事情的經過和自己被冤枉的各種心得體會。

聽得賈赦頭頂上的毛髮幾乎都要燒起來了,火大的很。

搞了半天,自己被自己的婆娘和自己的小舅子合夥偷了,還被他們姐弟倆合夥當猴耍了。

如今耍猴的人不知道到哪裡逍遙去了,只有他這個猴子和管事面面相覷,彼此都有點難兄難弟的意思了。

一個被偷,一個被無辜責罵,同是天涯淪落人,媽的。

賈赦臉色鐵青,真當他是一隻好脾氣的猴子嗎?

轉臉,對著書房門外的小廝沉聲道:“把夫人請過來,快去。”

小廝感覺到主子語氣不好,連個“是”字都不敢說了,撒丫子就跑。

邢夫人聽到管事和賈赦在一起等著她,腿肚子都打顫。

心裡把邢大舅罵了一千遍一萬遍,恨不得現在就弄死他,免得自己被他拖累。

偷東西就偷東西,送回來就送回來,可是為什麼還要留下尾巴給人抓?

東西全部拿不回來,那便拿不回來,可是為什麼當初要在死當票據上籤上自己的真名?

要是沒有真人姓名,還可以說是別人偷的,算不到他們的頭上。

可是如今……

做人得多麼蠢,才會做出這種授人話柄的事情。

天啊,爹孃怎麼給她留下這些麻煩,到現在都讓她煩憂萬分。

邢夫人伴隨著想要殺死邢大舅的心進了賈赦書房。

過來之前不忘讓丫頭趕緊去找邢大舅,兩個人最起碼要對一對說辭,免得到了時候被賈赦叫在一起對質,餡料越露越多。

剛邁進書房,一個茶盞就飛了過來,要不是邢夫人趕緊閃一下,絕對就砸在她的臉上了。

賈赦怒不可遏,“賤人,竟敢欺騙到我的頭上,找死。”

說完,隨手拿起桌上的一個鎮尺,便又狠狠地砸了過來。

嚇得邢夫人又是一躲,只差一點點,那鎮尺就砸到她的頭上了,老爺這是想要了她的命啊。

邢夫人臉色就嚇白了。

撲通一聲趕緊跪下來,哭著哀求起來,“老爺息怒,妾身真的沒騙老爺,前面那些東西確實是妾身藏起來讓兄弟幫忙送回來的。至於後面這些,妾身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還請老爺容妾身將兄弟叫過來,當著所有人的面問個清楚才是。”

剛才她就讓丫頭去找邢大舅了,告訴他又發生了什麼事,讓他趕緊出去躲幾天。

而且還對他說,一定要咬緊了前面關於送還東西的說法,千萬不要改口。

至於後面剛被人發現的這些貨,她是一概不知的,讓邢大舅自己想想怎麼去和老爺解釋吧。

不是她不管,實在是被管事從外面抓了現行,拿回了有邢大舅親筆簽名的當票和當出去的東西。

那些東西都是老爺私庫裡的,這讓她連編瞎話的時間沒有,措手不及。

幸虧邢大舅如今沒在賈府,有充足的時間要麼逃,要麼編理由,全在於他自己了。

大家各自安好,趕緊想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