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他委屈地彎下腰,將臉湊到黛玉面前,“你看,就是蹭的這裡,噁心死我了,”

“剛才一聽烏離提醒,我趕緊洗了又洗,不但差點洗破皮,就連穿的那身衣服也從裡到外都讓夜滄拿出去燒了,”

“當時蹭了之後侍衛們當場把她拖了下去,要不是夜滄回來有緊急事情稟報,轉移了我的注意力,我肯定會洗完之後再過來見你。”

說了這麼多,見黛玉依舊面無表情不表態,北靜王著急了,道:“你要是不相信,把夜滄喊進來問一問,我可從來都沒正眼看過她們一眼。別說她們都是監視我的,即便不是,我也看不上,”

“我能看得上的,可一直只有你一個。”他再一次湊近過來,將頭抵在黛玉的額頭上,可憐兮兮地道:“我被人佔便宜了,你不安慰安慰我嗎?”

黛玉依舊有些半信半疑,以他的武功會在睡著的時候被人揩了油水?

她怎麼信不太下去啊。

北靜王不給她懷疑的機會,對她道:“我洗澡的時候問過侍衛了,他們說那個什麼側妃是從小門溜到我休息的院子裡去的,為了不弄出響動還脫了鞋子,”

“湊到我面前的時候把我驚醒,便往我身上撲……”說到這裡他看了眼黛玉,生怕她生氣,接著道:“被我一腳踢了出去,聽說踢斷了一根肋骨。”

黛玉的眸子終於動了動,眼神不再那麼冷冰冰,北靜王趕緊伸手將她環在懷裡,對她道:“我過來的時候你明明看見我臉上的口脂了,為什麼不當場問我?”

“可見你還是不相信我,也對你自己沒有信心。你可知道,除了你之外,我對其他女子一點興趣都沒有。更何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父皇的情況,我怎麼可能拿我們的身家性命去胡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黛玉徹底相信他說的都是真的了。

想到剛才自己生悶氣,黛玉就覺得臉上發燒,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也不肯承認。便低著頭,身子轉向另一邊,不去看他。

北靜王見黛玉不說話,就知道她心裡赧然了,於是將她轉過來,低下頭哄著道:“以後可不能再冤枉我了,這樣的事情你儘管問,萬萬不要再一個人生悶氣知道嗎?”

黛玉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但是想到既然有了這一次,不如趁機把事情講開的好。

便對北靜王道:“我從小可是立了誓的,我的夫婿不但不能納妾,也不能去青樓歡場,更不能和別的女子逢場作戲,”

“但凡有一件不符,我都寧願一個人青燈古佛也絕不將就。我知道自己的這些想法很難讓人接受,但這是我對自己的交代,不想改變,”

“總之能接受就過不能接受就散,王爺要是覺得這些要求太苛刻,隨時可以跟我說。我不會勉強你為我改變。你有你的生活方式,我會尊重。”

說的時候心裡還很悲壯,覺得自己的這些思想到了這個時代是不被接受的,說不定還會被人認定犯了什麼女戒女訓。

去他的。

她心裡恨恨地想著。

自己已經夠悲催了,莫名其妙穿到了這裡,想苟命都苟不了。

趕鴨子上架被架到了這個位置上,若是不能隨心地活,人生樂趣還能剩多少?

原著裡的這個社會尚算清明,賈府被抄檢有被抄檢的道理。事情尚未發生,總不能讓她為了多少年以後的事情,為了保命,便提前委屈自己。

她在這裡思忖著,覺得自己的想法過於驚世駭俗,北靜王聽了肯定會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