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已經徹底黑透,遠處的高層燈光四起,房間內無比安詳靜謐。

溫初玉懶洋洋地斜靠在沙發上,用雪白的腳尖勾了勾霍辰啟的衣角,尾音帶笑意,意味深刻地問他,“怎麼樣?”

霍辰啟沉著臉不說話,光看著她,任由那隻腳在他衣角上搭著,眉眼帶著不易察的柔和,但嘴角還是下抿的。

怎麼有一種彆彆扭扭的失身感。

溫初玉歇夠了,敲了敲他的腿,“幫我找件長一點的衣服。”

霍辰啟終於給了點反應,漆黑如墨的瞳仁盯著她,“幹什麼?”

女人那張冷豔的臉上表情理所當然,“回家啊。”

霍辰啟看外面的夜色,皺眉,“現在?”

她也皺眉,“不然呢?”

霍辰啟看著那已經快被撕成麻線狀態的衣服,一點心虛被掩飾在強勢的語氣中,“在這睡一晚,明天我去給你買衣服。”

溫初玉不為所動,語氣又恢復了那副懶懶淡淡的樣子,“送我回家,我不在別人家睡。”

別人?

下床就不認人是吧。

真棒。在戳他肺管子這一條上,有著得天獨厚的本事。

霍辰啟反而往沙發上大喇喇一靠,像只兇猛的食肉動物吃飽喝足後舒展開來,聲音帶著痞裡痞氣的強硬,“我不送。”

溫初玉在沙發上看他,他們倆懶洋洋地對視,氣氛就跟多閒適似的。

溫初玉是真滿足過後萬事懶淡,霍辰啟是憋著不快百回千轉。

這個態度,冷漠如溫初玉竟然也沒甩臉子。這會兒她對霍辰啟耐心最足,語氣放緩,有商有量的,“那你總得給件衣服吧。”

霍辰啟冷哼了聲,烏黑的眼珠子掃她一眼,冷冰冰蹦出兩個字,“不給。”

他冷臉氣場很強,再小的事也透著不容置疑、沒得商量的意味。

沒得商量就不商量。溫初玉也不生氣,伸手去勾地上那件藕斷絲連的裙子,表情認真得就像真敢穿一樣——他敢不給,她就敢穿。

就那衣服穿出去,跟皇帝的新裝似的。霍辰啟氣死了,終究憋不住,“住我家,你有什麼可嫌的?”

溫初玉終於察覺出點意思,解釋道,“我認床很厲害,在你這一整晚睡不著,我明天還有演出,怎麼也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