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直開到霍辰啟在外面的小獨棟,一進屋,他就把溫初玉扣沙發上了。

霍辰啟算是明白了,溫初玉只有一個時候最老實。他抬著女人的下頜,看她眼睛裡的迷茫希望,一字一句地問她,“為什麼找上我,說實話。”

溫初玉眼神裡放不下別的東西,只重複他的話,“為什麼找上你?”

“對。”霍辰啟幾乎有點誘哄的意思。

溫初玉感知著他火一般熾熱的膚感。就像少年時候的收穫時節——你知曉整片豐收都是你的,從屋頂跳下來,麥地會將你接住,然後碾展飽滿的軀殼。

她呢喃:“我看上你了。”

“看上我哪?”霍辰啟指著自己頭上蜿蜒猙獰的刀疤,質問,“就這張臉?”

他紅著眼睛,幾乎兇得有些悍然的意味,寸頭的髮根裡全是冷汗,頭髮硬挺又淋淋。

溫初玉摟著他的脖子,吻他的疤,“我喜歡你的味道。”

霍辰啟盯著她,額頭青筋直跳,許久,發狠似的一點頭。

“行,這個理由我接受了。”

霍辰啟覺得他這輩子都沒這麼瘋狂過。

瘋到生貪念。像擁抱一匹雪銀色的錦緞,觸感柔軟清涼,細膩潤澤,忍不住想讓這匹錦緞永遠包圍,夢裡醒了都挨著。

溫初玉眼睛霧濛濛的,有種置身其中又抽離在外的分離感。雪山融化,雪水汩汩,太陽再燒融,那種冷意也是去不掉的。這就讓她帶著致命的矛盾感,於是更想引她入局。

她的手懶懶地貼著霍辰啟的眉毛,有些好奇,突然問,“我剛才要是說服不了你呢?”

他還真能把她扔出去?

“你本來也沒說服我。”霍辰啟冷聲來了一句,俯身過來用手摸她的臉,讓她再沒多餘念頭去想別的。

他從沒碰過溫初玉的臉。一直是溫初玉上下其手。

他專注描摹溫初玉那張清豔的臉,看她的眼睛,然後又來了一套戛然而止。

溫初玉長眉一立,咬牙切齒,怒不可遏:“霍辰啟!”

又來這套?!

就喜歡展示自己有點什麼大病是吧?!

霍辰啟心情真是太痛快了。他覺得就算這時候下了地獄,往閻王那一站,他肯定也是嘚嘚瑟瑟豪氣萬丈的。他得個人,得出了攻城掠地的舒暢,得出了千軍一笑的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