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逢春,頓掃陰霾之氣,此物的效果,倒是有些像道家的雪後初晴。”

朱祐極感受著竹卷顯露出來的實力,感嘆道。

梁溫書神情嚴肅起來,看著手中的竹卷,輕聲解釋道:“定性未能不動,猶累於外物……此句話,源於此書。”

“嗯?”

朱祐極繼承了周師周浩蕩的儒家記憶,再加上多次模擬人生的記憶,也算是博採百家之長。

哪怕本身對於程子的學術,瞭解不多,他也知曉,這句話出自程子的著作《定性書》。

“這便是原本嗎?”朱祐極重新看向梁溫書手中的竹卷,神情也認真了起來。

“不錯。”梁溫書神情平靜柔和,緩緩道:“此卷名為《定性書》,是當年程子回答周師如何定性的一封信。”

“一封信?”

朱祐極眉頭微皺,對於這個的記憶,他居然沒有?

這著實有些古怪!

他算是周師周浩蕩的繼承人,無論是一身儒術修為,還是絕頂天賦【碧血丹心】和大隋鎮國劍,都被他完美繼承,而且大部分周師的記憶,他也記得清清楚楚。

如此重要的記憶,他不可能會忘記。

尤其是事關儒道亞聖程子的事情……

奇怪,太古怪了!

《定性書》在朱祐極的前世,是程子程顥回答北宋大儒張橫渠,也就寫出橫渠四句張載的一封回信。

所以,按照朱祐極的理解,為何並非穿越者的周浩蕩,會說出這樣驚才絕豔的話語?

很大機率,周浩蕩就是此間世界大儒張載的化身。

這也就解釋了,為何這個世界,沒有張載,卻依舊有橫渠四句。

而梁溫書的一番話,證實了朱祐極的猜想。

“是的,這件事很少人知曉,只有青雲書院親傳弟子才知道。”

說到這裡,梁溫書轉身看向不遠處的小魚兒和江別鶴,道:“所以,不好意思了,你們不是儒家弟子。”

話語剛落,古樸至極的竹卷《定性書》,緩緩散發出清氣,儒文湧動,頃刻間,射中了小魚兒和江別鶴。

很快,兩人的神情逐漸呆滯,眼眸中失去了神色,愣愣的站在原地。

“他們怎麼了?”朱祐極微皺眉頭,問道。

“定性書有修身定性之效,乃是明道先生一生嘔心瀝血的著作,有靜心寧神之效,對於他們的武道修為,有著極大的好處,唯一的副作用就是,我們剛剛的對話,他們會逐漸遺忘。”梁溫書如此說道。

程亞聖,程顥,另一個稱呼就是明道先生。

這與張載,被稱為橫渠先生一樣。

“那我呢?”

“也要靜心寧神一下?”朱祐極問道。

梁溫書搖了搖頭,道:“柳前輩,你是大儒,此物對於大儒的影響力有限,消除不了大儒的記憶。”

“也就是說,青雲書院內,有能夠影響,甚至遮蔽大儒記憶的儒器?”朱祐極一下子就抓住了梁溫書話語中的漏洞,追問道。

“柳前輩,你覺得我們天下儒生如此之多,而天下聖地卻只有三個,千古未曾改變?”梁溫書並未回答,反而提出了一個問題。

“因為三大儒道聖地的根基深厚,門生弟子遍及天下,無可撼動?”朱祐極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