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儒家法術是真方便啊,要是驅車,估計起碼三日才可回太和郡。”

弘晉睜開眼發現此時已經來到摘星樓樓底了,不由感嘆。

就在儒家法術生效之時,九樓的佝僂老頭面色一頓,默唸道,

“回來了?上樓一敘。”

底層的弘晉聽到傳音,連忙上樓。

“當了二五仔?”

曹嚴華看弘晉那副模樣,想必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又輕聲說道,

“看來上次殺雞儆猴沒有起到效果啊?”

弘晉兩股戰戰,連忙開口道,“曹公,使不得啊!那老頭逼我的,他們白鹿洞書院的人著實兇殘,我實在沒有辦法,宋坤書那老賊逼我贈詩,我無奈之下只能提筆,才得以脫身。”

曹嚴華沒有理會弘晉的解釋,只是瞥了一眼弘晉,立刻心頭一頓,沉聲道,“你小子還真的把儒聖筆帶回來了?”

弘晉震驚,曹嚴華輕聲唸叨,“不用驚訝,這世上我想知道的事還沒人能瞞住我,不過你也不必擔心,只要你不作死當中現出儒聖筆,旁人想要發現很難。”

弘晉聽到曹嚴華的解釋才鬆了口氣,懷璧其罪,長公主要是知道他私藏儒聖筆,怕是後世難料。

“曹公我沒有背叛鎮魔司啊,我不是二五仔!我只是迫於無奈才做了宋坤書半個記名弟子。”

(沒想到吧,我不是二五仔,我是三面人!)

佝僂老人面色一沉,眼露精光,沉聲道,“什麼三面人?”

“壞了又忘了他讀心的本事!”

弘晉連忙解釋,“我是說我還當了儒聖英魂的半個弟子。”

佝僂老人嘴角一抽,“弘晉,你把老夫當傻子?”

“罷了罷了,這次叫你回來,是告訴你一個訊息。”

曹嚴華清了清嗓子,開口道,“你前往清玄洞府的時候,我命人去寶瓶州了。”

聽到寶瓶州三個字的時候,弘晉面色緊張了起來,自己的娘和妹妹還在小柳巷子,這一轉眼半年光景過去了,也不知她們過得如何。

佝僂老人察覺到了弘晉的情緒,轉而開口道,“快過年了,我命人接他們來與你團聚,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小柳巷子的弘府,裡面的人早就走了,遍地清冷的灰塵和雜草。”

“什麼?”

弘晉心頭一跳,連忙追問道,“我娘和我妹妹呢?”

老人聲音柔和了數分,說道,“你先彆著急,她們應該沒有危險,你娘給你留了一封信。”

說著,曹嚴華從懷裡掏出一封信紙,上面有些許灰沉,想必這封信距離寫下的時候已經過了很久。

弘晉連忙拆開信紙,“是我孃的筆跡!”

吾兒弘晉:

近來安好?

那日你不辭而別,娘甚是不安,找了你很久,可你好像人間蒸發一般,了無痕跡,足足過了半月之久,娘收到一封書信,原以為是你所書,拆開後才得知是太和郡發來的,娘才得知你加入了鎮魔司當了鎮魔吏,娘很欣慰,也很高興你有所歸屬,不必蝸居在這小柳巷子當這亂世的一朵浮萍過這些清貧日子,男兒志在四方,娘願吾兒能有一番作為。

對了,娘和妹妹要離開小柳巷子了,娘族中有變,不得不離開,許是數年難以再見,不必去尋,我們一切皆安,娘知道你武道有所建樹,望砥礪前行,不要心浮氣躁,成為一個強者,很長的一段日子娘不在身邊,望吾兒弘晉一切皆安。

有朝一日,若是家族事務請肅,娘自會來尋你,勿掛念!

弘晉不知不覺已經留下兩行清淚,前世母親就是如此般突然失蹤,隨後妹妹亦是離去,沒想到今生今世弘晉已經能在九州最繁華的太和城立足,想接娘和妹妹團結享福,卻也是這般艱難。

曹嚴華輕撫弘晉的額頭,輕聲道,“你孃的家族很強,現在的你根本無從尋找,若是掛念不下,就加緊修煉,等你突破四品之時,我會帶你去尋。”

弘晉猛地抬起頭,淚眼朦朧的眼裡浮現堅毅,他嘴唇顫抖,啜泣道,“曹公與我孃親相識?”

老人心裡好像閃過數分不忍,卻壓抑下來輕聲說道,“我與你孃親不曾相識,但我聽說過你孃的家族。”

弘晉失望的點頭,卻又在半息之間握緊拳頭,“曹公,您可知我孃家族出了什麼變故?”

曹嚴華搖了搖頭,不願多說,弘晉只能作罷,默默整理自己的情緒,半刻鐘過去,少年才堅定地說道,“我會努力修煉,四品之時,望曹公能幫我尋回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