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眼前一亮:“你來做什麼證?”

她可是還記得這人是從她身邊出去的,怎麼回突然來做證?

黃鸝忐忑道:“奴婢知道菱角犯了大事,如今也不敢隱瞞……這幾日因為二夫人有意抬舉菱角,所以她在院子裡格外張狂,奴婢經常見著他鬼鬼祟祟的出入清風堂,還總是在半夜趁著人睡著的去榕樹底下走動……”

茉莉也連連磕頭:“奴婢也看見了,菱角這幾日格外的鬼鬼祟祟,還用起來外頭如意樓的脂粉,時常的見不著人!”

謝斐笑了一聲:“便是我再無知也知道那如意樓的脂粉值錢,菱角這兩月手上基本上沒什麼錢,他哪裡來的如意樓的脂粉?”

沒有錢還能用得起如意樓的脂粉那邊,說明她是有別的錢財,而且錢財又會從哪裡來呢?莫不是偷來的?

江玉玲死死盯住了茉莉:“你個賤婢,膽敢胡說!”

黃鸝可是原先劉氏身邊的人,江玉玲自然不敢胡言亂語了,但是茉莉是從他這裡出去的,他自然便有些著急了。

本來以為菱角是個可堪用的,卻沒有想到茉莉居然反水了!

她們都不知道的是,這些也是謝斐一安排的。

那一日菱角和黃鸝因為打翻博古架而生了嫌隙,謝斐就讓清榮多多在她耳邊說些菱角的不是,引起她的怒火,再安排她瞧見菱角行跡詭異。

而茉莉被菱角所傷,謝斐安慰了一番,在她請假的時候還給了傷藥,仔細叮囑了她,這一手就叫做懷柔。

就連當初謝斐知道茶水可能是菱角動了手腳,也是茉莉偷偷告訴她的。

早在很久之前,謝斐就已經開始撒一張很大的網了。

這些人不過都是她手底下的魚兒罷了,尤其是這兩個人本就和菱角有些齟齬,如今眼看著菱角攪和到這些事情裡頭來了,自然是要著急來踩上一腳的了。

茉莉磕頭如搗蒜,不覺得疼似的:“奴婢怎麼敢說謊,奴婢和菱角本來都是從麗景軒出來的,可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奴婢又怎敢在包庇於她?豈不是將老夫人不放在眼裡了?”

黃鸝也重重的磕了兩個頭:“奴婢是從萬壽格出來的,老夫人最清楚奴婢了,奴婢怎麼敢說謊?!”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她們原本是姐妹,而如今從內部潰散,倒是更讓人信服這兩人的證詞了。

劉氏自然要信黃鸝,而茉莉就憑藉著從麗景軒一塊出來的情意,也讓人相信她不會隨便汙衊菱角了。

謝斐一副瞭然於胸的模樣:“我算是知道了。”

“菱角前些日子犯了錯,打翻了二公子的博古架,要拿月錢來賠。如今手頭空缺,便起了歪心思偷我的東西。一面上討好我,背地裡卻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樣的人實在是可惡!”

“只是她一個人怎麼敢有這樣的膽子?想必是她的背後有人撐腰罷了。我知道菱角時常去麗景軒走動,可她畢竟是從那裡出來的,有些念舊主,我也不計較,但是如今想來,種種都是馬腳。”

“那是因為她明面上以我為主子,實際上卻是伯母的人,如今大公子又要冤枉死我,於是就和菱角里外來了這麼一通,想要置我於死地……卻沒有想到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到底是上天憐憫我,才會讓奸人詭計敗露!”

“我知道伯母和大公子怨恨我多時,可是我捫心自問從來沒有傷害過你們,你們卻要先設下這樣的陷阱來害我,難道是視王法和人命於無物嗎!”

菱角她要除掉,而江玉玲和司衍也必須受到懲罰!

所有的人都被謝斐一連串的話給鎮住了。

寂靜之中,菱角忽然跳了起來,直接朝著茉莉和黃鸝撲了過去:“你們兩個小賤人,我就知道你們沒安好心,竟然敢說我的壞話,汙衊我,我要你們死!”

幾個人頓時就扭打在了一塊,菱角幾乎是下了狠手要將兩個人打死一般。

劉氏氣地直捶床:“你們都是死人了!還不快將人給拉開!”

站在門邊的幾個丫鬟婆子連忙撲了上去,想要將幾個人拉扯開,可菱角不分青紅皂白,見了人就開始打,又是踢又是咬的,場面頓時大亂。

就連江玉玲幾個站得近的,也險些被拉扯到,躲了好一會兒才躲開。

倒是謝斐拉著輪椅邊,與司御軒一塊避開了,一旁的楚長生可還在興致勃勃的看戲。

屋子裡鬧哄哄的,不是尖叫,就是痛呼,完全失了高門官宦世家的體面。

“反了天了、反了天了!”劉氏一張臉紅得不能在一再紅了,抓過手邊的痰盂就直接砸了出去,正好砸在了菱角身上,將她給砸傻了。

碎片從江玉玲臉上飛了過去,頓時冒出一道血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