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腦仁有些疼,輕聲道:“丟了?”

謝斐也故作激動:“什麼丟了,那可是祖母和伯母給的東西,好端端地怎麼就丟了呢?!”

清榮連忙點頭:“可不是就丟了好些嗎,那些都是些貴重物品,小姐很是珍視,卻沒想到居然丟了!”

地上躺著的某個人再也堅持不住了,她一聽見這訊息就立即爬了起來,那動作乾脆利落得不像話,那裡是暈過去的人該有的樣子?

“這怎麼可能,那些東西不都好好的嗎!”

謝斐嘲諷了一句:“喲,菱角姑娘這就醒了,怎麼,頭不暈眼不花了,要不我給你診診脈?也免得真出了什麼問題,還要賴在我頭上。”

菱角一張臉通紅,囁嚅道:“奴婢……沒有,就是方才太激動了才暈過去的。”

劉氏懶得管菱角這個小人物,忙看向了清榮過去:“你說東西丟了,可有真憑實據?”

清榮便道:“奴婢可是將證據都準備好了!”說著,她便朝著門口叫了一聲,“進來吧!”

然後就有兩個小廝抬著一口箱子走了進來。

“這箱子是我家小姐用來存放東西的,裡頭裝了什麼都有造冊登記的。”清榮將冊子遞給了李媽媽,“老夫人大可以請人查查,這裡頭的東西是真的少了,就連鎖也被人給弄壞了!”

清榮轉頭去撥弄了一下箱子,那鎖果然晃盪了幾下就掉在了地上,還明顯有被破壞過的痕跡,顯然是遭了賊了!

劉氏只覺得眼前鬧哄哄一片,卻又不得不管,只讓李媽媽拿了單子去對比箱中的東西。

這一對果然就出了問題了。

李媽媽仔細檢查了才敢回話:“老夫人,這箱子裡的東西的確少了,而且都是老夫人和江大夫人賞的那些貴重物品,少不得也值幾百兩銀子。”

這可不是什麼小數目了!

江玉玲冷哼道:“你敢偷拿了老夫人的藥去換錢,誰知道你是不是拿了這些東西去換錢?然後還賊喊捉賊!”

謝斐注視著她的眼角:“伯母莫不是糊塗了,方才事情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嗎?偷藥的事情不是我做的,到底是伯母和大公子一手安排的,怎麼還想著要負隅頑抗、顛倒黑白嗎?”

方才大家可都瞧在了眼裡。

今日這些事情一連串的鋪下來,分明就是有蹊蹺的,而這蹊蹺便是直指江玉玲和司衍。

如今江玉玲還大言不慚的說出這樣的話來,分明就是一個笑話。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肆意地打量著江玉玲,這讓她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連忙垂了眼睛,裝作看不見的樣子。

劉氏往床上靠了靠,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謝斐看向了李媽媽:“李媽媽是經手過這些東西的人,自然清楚的很,方才你又去蘅蕪館搜查了一番,可有沒有在其他地方見著這些東西?若是沒有見著,那便是丟了!”

李媽媽為了捉謝斐的錯處,可是仔仔細細的搜查了一番才趕回來的,別說是贓物了,便是今日丟的這些東西,自然也沒見著,她只能搖了搖頭。

大家都明白過來,這些東西是真的丟了。

“大家可都看見了,李媽媽說沒有見著。”謝斐忽然一下走到了菱角身側,指著她道,“當初我知道菱角是伯母給我的丫頭,自然不敢慢待,便將看守東西的任務交給了她,誰知道不過才幾日,這些東西竟然不翼而飛!”

菱角慌了神了:“奴婢沒有,奴婢沒有!奴婢哪裡敢偷二夫人的東西!”

謝斐怒道:“方才老夫的人的藥不過就我和喜鵲經過手,我的嫌疑尚且洗了半天,如今這東西只有你一個人看管,如何與你脫得了干係!若是這事情不查清楚,只怕還會有人將汙水潑在我的身上,還請祖母做主,將這件事情一併給查了!”

如今的確是謝斐受了委屈,這樣的事情如果不查清楚的話,對司家的名聲也是有很大的影響的,劉氏只能讓李媽媽再次前往搜查。

趁著這功夫,謝斐又道:“這兩件事情恐怕還有些聯絡呢,菱角這丫頭也不知道什麼人教出來的,忒不像話了!”

江玉玲只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疼。

這次李媽媽的手腳很快,沒一會兒就回來了,面色沉重地將一個包裹丟在了眾人的面前──散亂的包裹中赫然就是謝斐丟失的那些東西。

李媽媽欠身道:“老夫人丟了的那些東西都找著了,就在蘅蕪館後院的榕樹下頭埋著呢!”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菱角就急忙忙的開口了:“既然找到了,還埋在樹下,就不是奴婢做的,誰知道是不是有人有意陷害!”

劉氏盯著李媽媽,只聽她吐出幾個字來:“除了這些東西以外,樹底下還埋著些碎銀子,奴婢還找到了人證。”

“哦?”謝斐有些吃驚,但是卻並不意外。

有兩人從外頭進來,兢兢戰戰地跪了下來:“奴婢黃鸝,奴婢茉莉,特意前來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