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修行就會死

林亦亢奮的看著橘貓，臉色因為激動而變得潮紅，呼吸也變得急促。隨即又想到了什麼，林亦突然洩氣了。

“可是閣主大人，您的這片空間雖然很大，可也是相對來說。如果跟整片大陸相比，您這片空間，估計也就整個蒼藍宗大小吧？”

“您修行了這麼多年，空間才這麼大小，遠遠不夠落神這麼大啊。弟子知道修行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可是您也說了，弟子只有幾十年時間……”

說到這裡，林亦又好奇的問道：“弟子也想知道，為什麼閣主大人您說弟子只有幾十年的時間修行到仙帝，否則弟子就會死。”

橘貓目光幽幽的看著他，然後撇過頭說道：“記得人家跟你說的那個故人嗎？你關於你身世的猜測，一部分，是對的。人家前幾天去見了那位故人一面。就是那天，蘇允開了蒼藍陣。人家那天回來的時候，因為被蒼藍宗擋著進不來，所以才轟擊了蒼藍陣。”

看了一眼震驚中帶著恍然大悟樣子的林亦，橘貓繼續說道：“人家與那故人見面交談一番後，那位故人知道你拜入了蒼藍宗。他拜託了人家一件事，由人家來指導你修行。人家也是那天才知道，你的天賦之所以那麼高，是有代價的。”

“人家那位故人，他在你的身體裡植入了一種落神大陸破滅前也很稀有的陣法。這種陣法的好處是能讓你的天賦達到一個前所未有，聞所未聞的地步，不論是你修行，還是運轉體內靈力，法力的速度，都會駭人聽聞。”

“但是有得有失，這個陣法有一個巨大的弊端：陣法運轉，是需要動力的。這個陣法的需要的動力，就是你的生命力。除非你達到永恆境，也就是仙帝，那麼這陣法會持續吸取你的生命力。哪怕到了長生境，你補充生命力的速度，也可能完全比不上陣法抽取你生命力的速度。並且隨著你境界的提升，陣法抽取你生命力的速度會越來越快，到長生境，陣法抽取你生命力的速度會達到極致。”

“不過，如果你不修行，這個陣法就不會運轉，也不會影響你的生命力。你可以選擇做個普通人，平平淡淡的過一生。”

“但是如果你選擇修行，你就需要動用大量的資源來填補陣法對你的消耗。雖然消耗很大，但是在你到達長生境之前，蒼藍宗能給你的資源，依然能維持一個基本的平衡。可是等你到了長生境，你所需要的資源，會幾何倍的增長。這種消耗，也許只有破滅前的整個大陸把所有資源都給你一個人用，才能保證你短期內不會被這陣法抽乾生命力。”

“理論上，在你生命力被抽乾之前，你能到長生上境，依靠你無與倫比的天賦，你只要抓住那一絲機會，你就能成為仙帝。”

“還有，關於人家這片空間，你剛剛不是說小嗎？人家那位故人已經替你允諾人家：等你在人家的指導下成為仙帝之後，你得利用你仙帝的權能，來幫助人家拓展空間，助人家成為仙帝。”

“那麼，”橘貓看著林亦因為聽到真相神色複雜的臉，“現在人家問你，你是要現在下山，回家做個普通人。還是孤注一擲，要麼成為落神破滅後第一位仙帝，要麼被這陣法抽乾生命力，變成一具枯乾的屍體。”

林亦聽著橘貓的話，覺得身體發冷，想起那天那些嫉妒自己運氣好的弟子，苦澀的一笑：“這算什麼運氣好？”

“為什麼偏偏是弟子呢？”林亦覺得委屈，看著橘貓，“您那位故人，他得到這個陣法，為什麼不用在他自己身上？”

橘貓看著少年臉上的神情，沉默片刻，說道：“他從一個遠古遺蹟中得到這個陣法的時候，不敢自己使用。恰巧你這時出生了，剛出生的你，其實已經有彩色的天賦。於是他選擇了你，他在你身體裡植入這個陣法，他的想法是在你成年以後，從你母親身邊帶走你，由他親自教導你修行。結果陰差陽錯之下，你來了蒼藍宗。”

“閣主大人，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呢？”

“他想試著把你教導成仙帝，然後你用仙帝的權能，幫助他成為仙帝。”

“他就不擔心弟子成仙帝之後報復他？”

“人家不知道，但是如果他不說，人家看不出來你體內有一個這樣的陣法。”

林亦捏緊雙拳，手臂上青筋暴起，片刻後林亦又帶著一絲期待的眼神，看著橘貓問道：“閣主大人，您能把弟子身體裡的這個陣法，拔除掉嗎？弟子實在沒有信心，能夠修煉這麼快。”

縱觀整個落神大陸，從破滅後到現在，整整五百年。哪怕是修行最快的夏惜翎，也做不到幾十年內從無修為到長生上境。更何況還需要渡劫成仙帝。

橘貓無情的搖搖頭：“除非成為仙帝，不然取不出這個陣法。這個陣法，不止連著你的身體，也連線著你的靈魂。提前拔除這個陣法，你只會當場暴斃。”

林亦低著頭，橘貓一時看不出他什麼表情。

“閣主大人，如果弟子修行的話，具體還剩多少時間呢？”

“到長生境以後，你最多隻能堅持二十年。”

林亦沒有說話，身體卻是顫抖起來。

橘貓的眼底閃過失望：“要下山嗎？本喵可以送你回家。”

“閣主大人，如果弟子現在開始修行，在我到長生上境的時候，弟子能戰勝您的那位故人嗎？”林亦突然抬起頭，眼神兇厲的看著橘貓。

“啊？什麼意思？”

“閣主大人，弟子本是一普通少年，到這蒼藍宗修行。一方面，弟子是聽母親的命令而來。另一方面，弟子也想修行有成，治好母親虛弱的身體，順道求個長生。如果到長生境也不能長生，那弟子也妄想成為仙帝。如果弟子沒那氣運，成不了仙帝，那起碼能找給弟子身體內種下這陣法的您的故人，報仇也好。人生苦短，何妨一試？”

“仇恨果然是人類最大的動力。”橘貓站起身子，轉過身來，背對林亦，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表情：“那人家會好好指導你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