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若你是天地主宰

橘貓的爪子還貼著林亦的臉，傷口處血肉模糊。血液滑到橘貓爪子上，手臂上，又從橘貓手臂上落到林亦的金絲白袍上。林亦眼神呆滯，整個腦袋空空的，橘貓那番驚世駭俗的話，讓林亦半天都回不過神來，對於臉上猙獰的傷口，渾然不覺。

橘貓把還沾著林亦鮮血的爪子貼住林亦的傷口，輕輕一撫，剛剛還深可見骨的傷口，消失不見。橘貓戳了戳林亦俊秀的臉，語氣又變得可愛起來，完全沒有了剛剛炸毛的樣子：“好啦，人家今天跟你說的，你可不準說出去哦。”

林亦木訥的點點頭，臉上一副了不自信的樣子：“閣主大人，您剛剛說的，是真的嗎？弟子真的有那麼高的天賦嗎？”

“是呀，人家騙你又沒有糖吃。”

“那您怎麼知道弟子天賦那麼高？”

“哼哼，人家有自己的方法知道啦。反正你就只需要知道，現在落神大陸的修行者，只能到長生境，沒有誰能渡過天劫。當然，除了人家跟你。”

“那閣主您現在？”

“誒呀，人家現在還是長生上境啦，現在時機不對，渡天劫必死無疑，還要等一等，等到你也到長生上境了，我差不多也就能渡劫成仙帝了。”

“那如果弟子修行途中意外死了呢？”

“那你就不會天天縮在人家這天賦空間，縮在這蒼藍宗裡？”

“啊？”

“啊什麼啊？快，先伺候人家吃點東西。有什麼問題，等人家吃完再說。”

橘貓趴在林亦頭上，林亦捧著一本大書放在橘貓面前，書上擺放著洛川孝敬林亦的甜食。橘貓很快吃完本屬於林亦的甜食，然後意猶未盡的咂咂嘴。

林亦見橘貓終於吃完了東西，迫不及待的問道：“閣主大人，弟子還是不懂，為什麼弟子能有您說的那麼高的天賦？”

“這世界上總有被天地眷顧的生物呀。人家一隻貓還能到長生境呢。”

“可是弟子天賦這麼高，真的與我父母無關嘛？”林亦還是不死心，試圖從橘貓口中知道什麼。

“誒呀，你不是猜測過你的身世嗎？你就按照你想的那樣唄。別問人家了，人家又不是全知全能的，一會兒人家又生氣了！”

“那閣主大人，您什麼時候教我修行呢？這修行到底是怎麼個修行法啊？”

橘貓看了看林亦，蹲坐在大書上，閉著眼睛，像是在思考著什麼。過了片刻，橘貓趴在了書上。

“人家問你，你覺得，什麼是永恆的？”橘貓舔著自己的爪子，漫不經心的問林亦。

林亦老實的搖頭。

“有的修行者天生親近自然，他們覺得，這世界的元素是永恆的。於是這些人嘗試去接觸各種元素：雷，火，木，水，土。並透過修煉，借用這些元素強化自身，以期望能掌控這些元素，讓自身在某種程度上成為這些元素的一份子。最終讓天地認為他們就是元素，並藉此獲得長生。這類修行者，被稱為元素修行者。”

“有的修行者認為，當自己的身體達到一定程度的強大，無堅不摧，不會被時間所腐蝕，那就能成為永恆。於是這類修行者錘鍊體魄，強化肉身與靈魂，他們被稱為體修。”

“有一類修行者，他們修行講究一個順心意。什麼是順心意？就是自己怎麼想，就怎麼做，他們不在乎善惡，不在乎是非，行事只在乎自己內心的喜好。這類修行者，修行到大成境界，認為自己應當長生，便能得長生。”

“有較少一批心思不純的修行者，更願意去掠奪吞噬。這類人，一開始和體修的修行方法類似，不過目的不同。體修錘鍊肉身是為了強化自己，這類人錘鍊肉身是為了使身體具有很強的適應性，能適應其他修行者的力量。這種修行者修行方式就是透過掠奪其他修行者的靈力，法力，天賦，乃至肉體，融入自身。這類修行者，被稱為邪修。”

“有的修行者並不會遠離沒有修行天賦的普通人，反而希望被這些普通人所認同。他們透過幫助他人，期望自己的名字被世人所歌頌，口口相傳。他們覺得，能被世人所銘記，也是達到永恆的一種方式。當這些人修行至長生境，一般會被人稱作‘聖人’。”

“當然，這世界上還有一類修行者，他們習慣假借外物，使用各類兵器來輔助修行，這些是兵修。兵修殺伐手段會比較凌厲，但是反制兵修的手段也很多。”

“修行的方式有很多，這幾類是比較常見的。還有其他的，不過在人家看來，都是小道而已。也許能得長生，也僅僅能到長生。不過很多修行者到了長生境，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長生境過後，就是仙帝。仙帝有著種至高無上的力量，這種力量，只有到了仙帝才能擁有。換言之，擁有這種力量，就是仙帝。”

“這種力量，使得仙帝可以動用甚至修改這片天地的法則，甚至於，”說到這，橘貓看了一眼林亦，“甚至於，可以讓人起死回生。這就是仙帝！仙帝是修行者對這個境界的尊稱，這個境界真正的名字應該叫做：永恆！”

橘貓看著林亦認真聽著的模樣，滿意的點點頭，又拍了拍林亦的腦袋：“這些你就聽聽得了。你未來修行的方式，跟人家說的那幾個，都不同。”

“啊？”林亦從對仙帝的嚮往中清醒過來，不解的看著橘貓，“閣主大人，那我修什麼呀？您不是說，其他的都是小道嘛？”

橘貓不屑的歪起嘴角：“哼哼！你覺得人家的天賦空間咋樣？”

“啊？很厲害啊。”

“剛剛人家就問過你，什麼是永恆的。長生境的修行者普遍認同一種說法：這片天地允許的，承認的，就是永恆的。”

“那麼，”橘貓露出誘導的神情看著林亦，“人家做個假設：如果你成為這天地的主宰呢？”

林亦目瞪口呆，看著橘貓的眼神，熱切而又不敢置信。

“如果人家這片空間變得很大，跟這落神大陸一樣大，並且出現跟落神大陸一樣的生物，這些生物能自己繁衍生息，那麼，人家的這片空間，就成為了一個新的天地。而這空間，又是人家自己的，那麼，你告訴人家，誰是這個空間，這片天地的主宰？那麼，你還需要這片天地來承認你是永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