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只是太想逃離那個地方了。”

箬笠蒼白的臉顫抖著,試圖從虞傾的臉上找到一絲難過。

但沒有。

江逾白可憐嗎?

可憐。

可那些他為了擺脫權植而死掉的人,更可憐。

虞傾抿著唇,哼笑一聲,平靜無波的眸子看向箬笠,“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白晞是怎麼死的?”

“在那家叫做圖靈的紋身店裡,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角色?”

虞傾的兩個問題,直接叫箬笠懵了,眼底的倉皇一覽無餘。

病房的空氣在瞬間變的稀薄。

箬笠臉上一僵,避開了虞傾的視線。

“怎麼,不想說?”虞傾淡淡開嗓,“還是說,不知道?”

作為江逾白的小跟班,很多事情都是他去安排和動手的,可以說箬笠是對江逾白最為了解的人。

雖然說箬笠不說,江逾白也已經死了,相關的案子也已經了結。

對虞傾而言,白晞那日的死狀,對她心理的衝擊太大了。

久等不到箬笠開口,虞傾淡然地理了一下額角的碎髮,“既然不說……那我們走吧。”

她起身看向宋硯青。

“好。”

宋硯青收起了手機,牽著虞傾就要離開。

沉默的箬笠突然出聲,“白晞是服用了恒生的藥,服藥後的一到兩天就會成癮,不到半個月,全身的臟器就會出現損傷……”

“……然後,出血而亡。”

箬笠像是開啟了塵封的惡魔之盒,開始說起了當年的原委。

“白晞在S市綁了你之後,先生特別的生氣……那是第一次,他違逆權植的意思,給白晞服了藥……後來,後來白晞就被送到了溪水的療養院。”

“所以那一次,你是知道我們回去療養院,提前去殺白晞的,對嗎?”虞傾清冷的聲音擲地有聲。

良久,箬笠說,“是。”

這件大案雖破,但虞傾並不知曉其中的細節。

陡然一聽,腳底直竄涼氣。

“圖靈呢?”虞傾咬著牙問。

“圖……圖靈,先生心煩的時候會去圖靈幫人紋身,他……他沒有害人。”

紋身……沒有害人?

虞傾已經不再相信。

她沒有對箬笠的話做出反應,直接抓著宋硯青的手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