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關緊要的人,何來的記恨。

乍然而起的憤怒如潮水般褪.去,顧莫嶼恢復了冷靜,他看了一眼病房內痛苦掙扎的宋硯青,最後側頭看向顧幸衡。

“宋董的失憶,是不是與顧俊華有關?”

他連“爸爸”這個稱呼都懶得叫。

顧幸衡思緒複雜,但也無可奈何。

“這只是我的猜測,具體……還需要去查證。”

顧幸衡向來不說沒有把握的話,他這麼說了,那幾乎就是事實。

“現在要怎麼做?”顧莫嶼問。

“等。”顧幸衡說。

就算是再高明的心理師,不可能憑空讓一段記憶消失,所謂的失憶……也只是壓制。

人還是對自己的身體有優先的控制權。

病房內。

宋硯青的前胸已經被鮮血浸染,後背皆是冷汗。

在一陣頭痛欲裂的衝撞之後,眼前飛快地閃過一段段的畫面,如萬花筒一般。

眼睛又脹又疼。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那種蝕骨的痛才消停。

他面色慘白地打了個晃,堪堪用手扶住了床邊的欄杆。

身體裡像是燒著一把火,但露在外面的面板,在發冷,在發顫。

外面的顧幸衡透過玻璃,觀察著宋硯青的一舉一動。

其他人也是,一瞬不瞬地看著病房裡。

就在這個時候,仁愛最高處的掛鐘傳來整點報時的撞鐘時。

鐺鐺鐺——

這個聲音像是某種訊號。

宋硯青的思緒逐漸恢復清明,那雙鷹隼似的眸子掠向玻璃外的走廊,無聲喊了一句“阿巳”。

阿巳像是突然開機的機械,大步衝進病房。

“老闆……”

“找,找虞傾……”

宋硯青許久沒說話,聲音透著喑啞,“盯緊權植。”

末了,他又說,“把夫人帶到御華里,找……找人,看牢。”

話音剛落,他眼前掠過一陣黑暗。

待眼前的黑暗褪.去,他又對阿巳說,“扶我下床,找……找虞傾。”

“老闆,您現在的身體狀況……”

“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