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車庫昏暗,虞傾卻走的飛快,自然也將她的跛態暴露無遺。

長及小腿的A字裙下,那雙細白的腳腕與從前別無二致,只是一高一低的踉蹌,像是在無形控訴。

宋硯青唇線緊抿,長腿邁開,大步追上虞傾。

虞傾被他禁錮在懷裡,後背抵著滾燙的胸膛,身體不住地顫動。

“小傾兒,對不起……”

“是我錯了。”

這種話虞傾不是第一次聽,她以為自己早已經免疫。

但心尖上還是會像被人掐了一般。

痛感叫人無法忽視,連呼吸都似乎凝滯。

虞傾咬緊了牙關,聽到宋硯青說,“我都告訴你……”

“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

虞傾從喉嚨間溢位兩個字,“所有?”

短暫停頓,宋硯青說,“所有。”

幾分鐘後,在酒店客房的露臺,虞傾坐在藤椅上,拉開啤酒罐,仰頭灌了半杯。

有了囡囡以後,她很少碰酒,就連情緒,也很少外露。

在那些無人無盡的歲月裡,任何負面的情緒都會讓她洩氣。

生活已經很難了,她沒功夫矯情。

一杯啤酒下肚,她去開下一罐。

宋硯青伸手摁在了她的手背。

“別喝了!”

虞傾身形一頓,抬眸看向他,“如果我醉了,你會照顧囡囡嗎?”

“你不醉,我也會照顧你們。”

“喝酒對你身體不好。”

聞言,虞傾視線落在宋硯青手中的酒杯上,“你呢?”

她笑意不達眼底,“喝酒對你身體好?”

不給宋硯青解釋的機會,虞傾勾著唇角,“既然你會照顧囡囡,我醉一回又何妨,再說聽故事沒有酒,總差點意思。”

那意思就是宋硯青別管她。

在干涉和默許中掙扎,最後宋硯青只說了三個字,“悠著點。”

“嗯。”

宋硯青做的事,虞傾大多數都知道,只不過不清楚他進行到了哪個階段。

看著窗外昏蒙的夜色,虞傾將手裡的空啤酒罐捏扁,清冷的聲音響起,“當年你出國時,有沒有想過要帶我出去?”

宋硯青已經做好了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的準備,結果虞傾問的,卻是蒙塵在歲月裡的往事。

自然是想過的,只是那時的他認為自己走的是一條刀尖舔血的路,不應該拉著虞傾。

“我怕……護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