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鑫與眾合的這場聯姻,是史上利益最大化的一次合作,對於這種說法,宋總您怎麼看?”

鏡頭切到熟悉的臉龐,虞傾將電話調成了靜音,沒什麼表情的臉仍然盯著電視。

明明還是自己喜歡的臉,可一想起來與他有關的一切……

只有撕心裂肺的劇痛。

年少時,她奢望宋硯青能夠多看她一眼,可以偏愛她一分。

分別時,她幻想著重逢後,能夠擁有破鏡重圓的甜甜戀愛。

可現實是……

她戀愛了,是苦的。

她期待的愛,實現了。

但真的很痛。

心臟像是空了。

明明記憶中裡到處都是宋硯青,可沒有哪一秒的回憶想起來是幸福的。

破碎的鏡子,就算粘起來……看到的一切都是割裂的。

愛情,真的強求不得。

這一個月,比她過去二十六年的體會都要切實。

所以啊,愛情真的叫人喜歡犯賤。

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虞傾再也沒有看電視上的人,直接摁了關機。

當痛了成了習慣,便也不會再覺得痛了。

就算是宋硯青,也不能傷她分毫。

床邊櫃子上的鬧鐘響了,片刻後,穀穗推門而入。

穀穗是顧幸衡安排給她的家庭醫生。

除了她的復建治療,還包攬了她在這座小院的所有家務。

“虞小姐,現實開始嗎?”

“辛苦了。”

在除夕的那場綁架中,她摔斷了右腿,雖然不至於殘疾,但以後可能會有輕微的跛行。

想到自己甦醒後那一日的種種。

虞傾心臟還是不受控制地痙攣。

她是在抵達惠城的當天晚上醒來的,穀穗說她腿傷嚴重,必須要手術。

“孩子呢?”

“我的孩子呢?”

在她蒼白的哀求中,穀穗終於吐露了實情。

“孩子的情況也很不好,你有出血,所以……”

穀穗想要叫她放棄,可在那一刻,孩子是她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她的愛情成了南柯一夢。

連親情……也成了可恥的笑話。

想到賀嚴沉電話裡的那些內容,虞傾恨不得抽乾一身的血,徹底的毀滅。

但肚子的孩子,他那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