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蓉淡淡瞥了他一眼,正對上他好不心虛的“真誠眼眸”。

只覺得無語,這男人現在是偽裝也懶得偽裝了?這等同於直截了當地告訴她,他的暗衛事無鉅細的監視。

小氣的男人,這是醋上了?不就是昨天和趙大夫處理事情外加喝茶忘了時間麼,至於記到現在,還頻頻故意和她提起。

不過嘛,他手底下人這嚴絲合縫的敬業態度有時候倒是也很值得嘉獎。

比如,昨夜丹琴給她帶來的那個訊息,就真的挺勁爆的。

倒是可以順勢利用一下。

“哎,段景蘅,我跟你說……”想到這裡,宴蓉一骨碌從床上翻騰起來,把礙事的被子給踢到一旁,絲毫不顧及自己世子妃的形象。

段景蘅倒也習慣了,見怪不怪,反而覺得她這副隨性的模樣有些動人。

“是關於寒月的事?”

段景蘅把漱口水給她遞了過去,率先開口。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世子,活了這麼些年,向來都是旁人伺候他,被人伺候慣了,沒成想有朝一日動手伺候別人,竟也做的挺好。

宴蓉動作極為自然地就著他遞過來的漱口水簡單漱了個口,這才驚訝地抬眸:“你改行卜算了?”

竟有未卜先知之奇能。

段景蘅有些哭笑不得地望著她,仔細一瞅,宴蓉覺得,那表情彷彿是在審視一個傻子。

正想發作,才想起來他會這般看自己似乎也是有緣由的。

畢竟,丹琴是他安插在自己身邊的人。

那丹琴派去的人,最後定然也是聽命於他。

也就是說,所有遞交到她手中的情報資訊,必定會先經一遍段景蘅的耳朵,段景蘅讓她知道的她才能知道,段景蘅要是不想讓她知道,丹琴就不會說給她聽。

這是隊友?

是個得兒!

想到這裡,忽然感覺又有些不爽了怎麼辦。

段景蘅不知道這短短的一刻間,宴蓉心裡面早已經百轉千回,只當她是愣住,便笑了笑,雙指夾著一塊碧綠色的綠豆糕給她遞過去。

宴蓉接過,掰開一半塞到嘴巴里,這才聽他道:“好啦,是我的錯,我不該嘲笑你。”

宴蓉吃的腮幫子都鼓起來的,看著他,心裡面有氣,立馬更鼓了。

我都不提了,你還提!

正想教訓這不知好歹的男人幾句,一開口發現嘴巴里全是糕點,講話也是含糊的很,壓根聽不清。

段景蘅心裡頭明白她的意思,面上卻鐵了心故意要逗逗她,整個人直接湊過來,咧嘴一笑:“娘子你說什麼,為夫聽不清,大點聲。”

宴蓉:“……”

麻煩你去死一死。

等她終於把那糕點嚥下去,內心的氣也消了大半。

果然沒有什麼事情是美食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美食的種類不夠豐富,色香味不夠俱全。

宴蓉一邊吃著,一邊還不忘記正事。

“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那麼世子你不妨給我出個主意,寒月這事,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