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可是有何不妥?”

宴蓉搖頭:“沒什麼不妥,丹琴,現在好的很。”

丹琴心中疑惑更甚,心想,前兩日還渾身冒著寒氣,今兒就突然發熱,世子妃瞧著還挺開心。

“還請世子妃明示。”

此時,門外傳來一爽朗聲音:“丹琴,世子妃的意思是,陛下第一波毒素已清,現在快醒了。”

“世子!”丹琴扭頭一看,看見來人,立馬恭敬行了一個禮。

宴蓉心下一跳,也抬頭去看。只見一個回眸,入目便是段景蘅那張熟悉的臉,眼角眉梢還隱隱透著些許疲憊,卻是朝著她笑,笑容和煦如春風,又像白日裡的暖陽,惹人靠近。

宴蓉猛的起身,來到了段景蘅跟前,在離他約摸半尺的距離時,忽的伸出了手,指尖就要觸到他的側臉,卻半晌沒有捱過去。

最終還是男人沒了耐心,直接抬手握住了她的,按在自己的臉上。然後低頭,在宴蓉指間輕輕落下一個吻,柔軟小心,充滿了愛意與溫柔。

“怎麼,才半日不見,娘子便想我想的緊了,這麼想同我親近。”

宴蓉良久才回過神來,品味著他話的意思,正想反駁,因為從前都是反駁慣了的,但現在她打算直面自己的心意,不再逃避,所以反駁的話終究沒說出口。

只是顧念著在場還有一個丹琴站著看,以及一個昏迷不醒的皇帝,臉頰便禁不住有些發燙。

“今日怎麼回的這麼早?”終於還是用一句問話搪塞過去。

段景蘅笑了笑,也沒放開她的手,直接牽了人來到桌邊坐下。

“先前你不是說了陛下大約會在今夜醒來,左右外頭也無甚重要的事,便提前回來了。”

宴蓉點頭,看了一眼床上仍在昏迷不醒的皇帝,篤定道:“陛下體內被人下的是冰火毒,前面幾日身體發了寒氣,這最後一日卻開始發燙,這是毒素消退的徵兆,所以他今晚一定會醒的。”

段景蘅寵溺地望著她,眼中露出些許自豪來。

丹琴一聽就明白了原委,此時也放下心來:“世子爺餓了吧?您先和世子妃用些糕點墊墊肚子,奴婢現在去做些飯菜來。”

段景蘅點了點頭,丹琴便下去了。

回春堂後院裡是有個後廚的,平日裡諸位大夫倘若問診太忙,中午也不會回去,可以自個兒來小廚房裡做些吃食,此時倒是方便了他們。

做菜大概還需要些時辰,很快一刻鐘過去,廚房裡傳來香味,宴蓉坐在段景蘅對面,她一天沒進食,卻並不覺得餓,總是忍不住拿眼神去瞥對面的人。

段景蘅看她這副模樣,有些好笑,忍不住問道:“娘子,你方才都替我診了三回脈了,把心放在肚子裡,為夫真的沒事。”

宴蓉臉色微微發紅:“我其實也沒有太關心你的,只是怕你又在外面受傷,牽動體內毒發。”

段景蘅笑了笑,似乎已經習慣了她的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