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妻子,說話做事總是出其不意,卻總能在他死水一般的生活裡掀出點波瀾來,讓他覺得,原來自己的人生也是豐富有趣的。

而她,一直這麼可愛。

宴蓉並不是很懂段景蘅究竟又想到了什麼,怎麼眼底眉梢都溢滿了愛意,膩得她都快吃不下去這糕點了,只好裝作無視,低頭專心致志給自己餵食。

“對了,娘子,待陛下醒來之後,宮中可能會迎來些變故,諸多事情要安排,屆時我也有的忙了。王府那邊,就交給你處理一下了。”

宴蓉心思旖旎,思緒遊蕩飄忽間,段景蘅卻突然正經了起來。

見他這般嚴肅,宴蓉也能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正色道:“你說的處理,是我想的那種處理?”

段景蘅看著她,鄭重點頭:“父王不在,王府理應由我這個世子全權做主,景王府一門忠勇,為大豫江山社稷著想,萬萬不能讓這些個鼠輩再繼續猖獗下去,汙我王府名聲。”

說罷,他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宴蓉身上,像是交代什麼重大事宜似的:“此事可不必給他們留餘地,怎麼樣,你一個人搞得定嗎?”

宴蓉搖頭,段景蘅眉頭一皺。心想,的確是自己欠考慮了,她再怎麼強悍,始終是個大夫,骨子裡又是個柔弱女子,怎麼能讓她來做這種事?

他正要撤回自己說的話,另行安排時,又聽得宴蓉自信滿滿道:“有丹琴在我身邊,我可不是一個人。再說,先前我以為你孤立無援沒人幫才會一直被後媽欺負,原來你手裡還有漕幫這個大王牌。這樣一來,那許多事我就放心多了。”

“你要做什麼?”段景蘅來了興致,挑眉問。

宴蓉狡黠一笑:“屆時,借我用用。”

她笑得明媚,段景蘅突然湊過來俯身在她耳邊勾唇一笑,道:“娘子,你可是幫主夫人,何談借之說?”

宴蓉一怔,腦子裡他說的那句“幫主夫人”瘋狂迴盪,怎麼也掃不出去。

幫主夫人……雖然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她這個幫主夫人似乎還沒有見過任何一個漕幫的人,也算嗎?

咦,不對,仔細想想,還是見過那麼一個的,還是在景王府她和段景蘅的臥房裡……

細細想來,當時鶴雲鏡看她的眼神,是不是就是在看幫主夫人的眼神。

臉頰又有點燙了……

“夫人?”段景蘅見她突然發呆,出聲喚了幾聲都沒用,看著那微微發紅的臉又覺得甚是可愛。

他承認,自己有那麼一瞬間是被迷惑住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手已經隨著呼喚抬起,捏住了她的小臉。

突然被人這樣“蹂躪”,讓宴蓉也是猝不及防,好在段景蘅並未貪多,很快便收回了自己的手,從容解釋:“方才你一直在出神,喚你也不應,這才出此下策。”

宴蓉無聲翻了個白眼,咬牙道:“感覺如何呀?”

段景蘅抬起手端詳片刻,看著似乎是在回味,遂點評道:“很軟,很彈,手感不錯。”

“你!”宴蓉氣鼓鼓地瞪他一眼,卻換來段景蘅一個無害的笑容,瞬間心底的那種氣氛就偃旗息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