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今天不跑路了,先把嫁妝拿到手再說。

宴蓉將她印象裡的嫁妝都列了個單子,列到一半,嘴角勾起個微笑。

不是喜歡跟她搶東西麼?

現在她好容易有人撐腰了,也要讓這些人嚐嚐風水輪流轉的感覺。

“雕金桃形紅珊瑚步搖、銜珠蝶形瑪瑙釵……”

這些有什麼好寫的?她筆下一頓,決定寫幾個大的上去。

“朱雀街珍寶閣地契、南樓巷染花布行地契、宣德樓地契……”

“好了!”宴蓉洋洋灑灑寫了一大頁,這才把單子遞給一旁的丫鬟,讓她交給王氏。

王氏離得不遠,在她寫這些東西的時候就察覺到不對勁,如今看到單子,臉都綠了。

然而有段景蘅在一邊看著,她也只得陪個笑臉:“蓉兒啊,你再看看,是不是有什麼東西記錯了?”

宴蓉得意的搖搖頭:“沒有沒有,我母親雖然過世的早,但她曾留過一份清單給我。上面清清楚楚寫了她留給我的嫁妝。夫人可是覺得哪裡不對嗎?”

王氏咬牙切齒,死丫頭,仗著自己嫁了人,有人撐腰,居然這樣戲弄她!

難不成她從前柔順委屈的樣子都是裝的?

王氏看著一旁負手而立等著給宴蓉出氣的段景蘅,他再護短,也不能不講道理不是?

“旁的也就罷了,”王氏咬牙,好聲好氣道:“這紅珊瑚步搖,可是彤兒去年生辰時,你父親送給她的,你怎麼能說是你的嫁妝呢?”

“還有這些個鋪子,地契商契上寫著的,可都是我和你父親的名字,你憑什麼說,這是你的?”

宴蓉看著她,忽的冷笑一聲,道:“那我可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娘留給我的單子上就是這麼寫的。”

隨即,她又回頭看向段景蘅,努力擠出一汪淚水:“夫君!她們要搶我的東西!你要替我做主呀!”

段景蘅一怔,她這是做什麼?又學會裝柔弱不能自理了?

未等段景蘅開口,王氏已經率先道:“世子爺明鑑,蓉兒說這些東西是她的,總該有個憑證才對。總不能她空口白牙,要什麼我就給什麼吧?”

一時間,室內眾人的目光,都落在段景蘅身上。

就見他唇邊勾起一絲微笑:“夫人說的也有道理。”

王氏和宴彤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或許世子只是不希望落人口實,才裝著替宴蓉出一出氣。如今遇到問題了,他便將宴蓉交出來,任人宰割。

可下一句話卻讓她們來松的那口氣又提了回去。

“不如等會兒見了岳丈問問他好了。”段景蘅聲音不大,卻透著不容忽視的威嚴:“蓉兒母親留下的東西,他總是知道一二的。”

“若真是不知道也無妨。”段景蘅堵死她們的退路:“正好趁這個機會,將家中財產清點一遍,看看哪些是該給蓉兒的。”

“尤其是珍寶閣和琉璃齋,這兩處可是生意極好的鋪子。地契上是誰的名字,有沒有經過轉手,每月入賬流水多少,可得辯清楚了。”

宴彤沒想到段景蘅居然真的要替宴蓉出頭,她一口氣湧上來:“辯就辯,這鋪子分明是我爹的,難道還……”

“彤兒!”王氏立即將她拉住,拽了回來。

宴彤有些不解:“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