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她們以為,自己像原主一樣好欺負麼?

“誰給你們的膽子?”宴蓉看戲般抱起雙臂。

王氏給四小姐宴彤使了個眼色,也不演慈母了,嗤笑一聲道:“癩皮狗也仗起人的勢來了。”

宴彤捧了包袱跟王氏搭腔:“她也不照照鏡子,鄉下賤婢。”

“少跟我逼逼賴賴,嘴巴實在閒得慌,不如去恭房挨個兒吧恭桶舔乾淨,好歹做個人人稱讚的好東西!”宴蓉一個閃身搶回了包袱。

慣會拐著彎罵人的王氏母女,哪裡受得了這般辱罵,氣得漲紅了臉卻不知如何反駁,憋了半天也只是說了幾個放肆。

王氏正欲上手,忽見走進院落的段景蘅,瞬間來了底氣,拉著宴彤跪下高呼:“求世子爺主持公道。”

這母女二人雖是跪著,臉上卻是倨傲的很,尤其是宴彤,一副看你怎麼死的神情。

“沒空給你主持公道,我是來撐腰的。”段景蘅疾步走來,將自家小夫人藏在身後。

話音一落,滿院皆驚。

王府那邊不是說沒人重視新婦麼?

京中不是人人都說這景王世子是個虐妻狂麼?

宴蓉看著這群上一秒還趾高氣揚,此刻偃旗息鼓的女人,心裡鄙夷更甚。

她上前一把拿過她們手中的包袱,然後徑直塞到了段景蘅的懷裡,“她們欺負我!”

識時務的宴蓉毫不猶豫的向段景蘅當即告狀。

有靠山,不靠白不靠。

“別怕,有我。”他拍了拍宴蓉的肩以示寬慰,而後面色冷冽的掃向王氏,“可是本世子脾氣太好,才至讓你如此拿捏我的世子妃?”

段景蘅的反問一出,王氏當即以頭搶地對他解釋,“誤會誤會,我是看那金釵有些眼熟,所以想拿近來仔細辨認辨認。”

“哦?”段景蘅拉過宴蓉的手,將她擁在自己的懷裡坐著,“夫人以為如何?”

宴蓉有些錯愕的看他——

他這般毫不避諱的擁著自己,無疑是在向眾人說明他對自己的看重。這會兒把處置權交到了自己手上,眼神堅定的好似再說:

你只管開心,不管出什麼事,有我給你頂著。

宴蓉狀似恍然道:“夫人覺得眼熟大抵是因為另一支在你手上。”

她說著一本正經的看著段景蘅替她們解釋道:“當初我母親留給我的陪嫁全部都留在了夫人手裡,這裡頭大抵就有這麼一支模樣一般的金釵。”

“還有這種事?”段景蘅想起出府前自家小夫人對銀票首飾的熱愛,當即發難:“宴夫人莫不是打算強佔我妻之物?”

王氏心猛地沉到了谷底!

到了這個節骨眼她哪裡還能再裝傻充愣?她把頭搖成了撥浪鼓,“世子說笑了,我這正準備趁著這次回門將東西都交給蓉兒呢。”

“本世子哪裡有空跟你說笑?”段景蘅冷哼一聲,揮手招來自個兒的下屬道:“拿筆墨;來世子妃列個清單,記得逐一接手,若是少了什麼……”

就別怪他不客氣!

“喏。”下屬彎腰領命。

段景蘅囑完再次垂頭看向身後的人,“可還有旁的事?”

知他是在為自己撐腰——宴蓉瞧著他懷裡露出半邊的銀票,心霎時軟了幾分。

回想起兩人這些天來相處時的點滴,段景蘅確實是個很靠得住的隊友——宴蓉想到他世子府與自己相似的處境,心裡產生了動搖。

他今日願意在這些人面前護住自己,她怎麼就能將他棄於那龍潭虎穴放任不管呢?

這實在不符合他們兩個純潔的兄弟情啊!

她宴蓉不能賣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