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知一興奮不已,一想到將來境界提高,或許油紙傘、蓑衣斗笠啥的,都可以不必準備了,不由得興奮地尖叫起來,這樣運用戰勁,自己可真算是開啟了一道新的方便之門。

正在這時,又一輛馬車從劉知一身邊疾馳而過,濺起了一地的水,但還未落到劉知一身上,就被劉知一釋放出一道氣牆給擋住了。

“籲!”

那倆馬車緩緩地停了下來,下來一個穿著灰色布衣,戴著斗笠的車伕,他小跑著走向劉知一,大聲說道:“小兄弟,你要進城不是?”

劉知一停下腳步,點了點頭。

“哎呀,這麼大的雨,你上車來,到馬車裡避避雨吧,我們送你一程!”車伕已經走到了劉知一身前。

劉知一擺了擺手,大聲道:“大叔,謝謝你了,我自己一個人走,我淋雨習慣了!”

“這孩子,哪有淋雨習慣的,你先到車上來,剛好我們也想找你問問路!”

車伕一臉焦急的樣子,讓劉知一心裡一暖,聽到對方要問路,劉知一正猶豫不決,車伕已經將手搭在斗笠上,彎下腰來靠近劉知一,一手搭在劉知一肩膀上,試圖用斗笠也替劉知一擋住雨水。

盛情難卻,劉之一隻得跟著車伕,從馬車後面,鑽進了車廂裡。

隨後,車伕又跑到了前面,只聽“駕”的一聲,馬車又走了起來。

車廂不大不小,看起來七八個人坐的話,也不算擁擠,兩邊的座位上都鋪著墊子。

車廂右手邊的正中間,坐著一個十七八歲的黑衣青年,雙手放在膝蓋上,眉宇間有些焦急的神色。

雖然外面大雨的聲音噼裡啪啦的,還不時有電閃雷鳴,但劉知一還是輕手輕腳地靠著座位,蹲了下來,不想出聲驚擾這位青年。

不料,那青年緩緩睜開了眼睛,注意到了劉知一,好奇地問道:“你蹲在那裡做什麼?怎麼不坐下?”

劉知一咧著嘴,笑道:“我身上都溼了,不想弄髒了你們的座位。”

那黑衣青年皺了皺眉頭,道:“坐過來,蹲在那裡像什麼話!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欺負你了!”

劉知一猶猶豫豫地起身,坐到青年的對面的座位上,不過是靠著車尾,坐在了角落裡。

黑衣青年一臉嫌棄的樣子,開口問道:“你知道不知道晨曦鎮的督律司怎麼走?”

劉知一點了點頭,道:“我說不清楚街道的名字,只知道是在城中心偏東北的方向,你們到了城裡再找人問,很好問到的。”

黑衣青年想了想,又問道:“那城中心有沒有什麼可以落腳的地方?”

“客棧嗎?倒是知道一個。”

“那你說啊!”黑衣青年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長治路,久康街,有個尋常客棧。”

“這麼清楚。”黑衣青年眉毛一挑,“你常去?”

劉知一心裡覺得有些奇怪,但也不能撒謊,回答道:“我住那。”

黑衣青年臉上不悅的神情淡了一些,從懷裡掏出了一錠銀子,開口道:“喏,我們很趕時間,這一兩銀子,你拿著,算是幫我們帶路的酬勞!”

劉知一看著那一錠銀子,眼裡就差放出光來,但是卻沒有伸手去接,後背在座位上反而靠得更緊了一些,道:“不用,就指個路,用不著給我錢。”

“我讓你拿著你就拿著,我李青稞從不來白欠人人情!”那黑衣青年又擺出不悅的神色,響亮的聲音裡充滿不容置疑的味道。

“小兄弟,你就拿著吧!要是我們家少主欠了人情,有恩不報,反倒是壞了道心!”車伕在外面,扯著嗓子喊道。

劉知一正奇怪天底下哪有這麼大方的人,黑衣青年卻似乎要發脾氣了,那拿著銀子的左手舉在半空中,臉上怒意漸濃。

“叫你拿著你就拿著,怎麼這麼囉嗦!還是說,你就這麼不願意幫忙?”李青稞說這話的時候,劉知一已經畏畏縮縮地起身,接過了那一兩銀子,揣進了懷裡,準備回到剛才坐的位置。

“坐這兒!”黑衣青年指了指他對面的座位,“跑那麼遠幹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劉知一不知道怎麼拒絕,老老實實地坐了下來。

黑衣青年眉頭緊皺,突然間臉上呈現出悲苦的樣子,搖著頭,小聲道:“我們遇到點事兒,很苦惱,心裡很著急,語氣不好,你別介意!”

劉知一聽到這話,遲疑了一下,答了一句:“沒關係,不介意。”心裡嘀咕,遇到事兒就給我銀子,我還能著什麼急?

黑衣青年抬起頭,一臉狐疑的表情,問道:“你不該說,遇到什麼事兒了嗎?”

劉知一愣了愣,道:“我怎麼覺得,我好像攤上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