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二章 殺魔(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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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時的世界,故時的武道,那些錯亂的章法,終究會被後世人,慢慢梳理,會成為後來的章節,墨筆輕輕地揮舞在泛黃的宣紙上,將心底的感慨與嘆息,一同書寫下來。
看著那些面板蒼白的魔人,從洞窟中,緩慢地走了出來,那時的歲月,變得有些遲滯。
光陰被壓榨,幽暗的天空,遲遲未亮,或許還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罷!
他們身上那接近於爆炸性的力量,令於尊為之一怔,這才是真正的魔王吧!
他笑了笑,輕輕地觸了觸鼻尖,這一刻,沒有惶恐,沒有壓抑,也沒有落魄。此時的他,甚至有一種期待,面對比自己強大的武者,所有的尊崇與渴望。
而那自黑暗中走出的魔王,卻令他心底的那片滄海,翻滾著一層又一層的浪。
那些沉甸甸的情感,落入滄海,會變成冰冷且固執的沉澱物,會隨著潮汐的翻滾,時而面向陽光,時而沉入海底。
自他們出現的那一刻起,於尊的心底,便開始重新認知這片古老的世界了。
能夠見識到故時的一切,業已令他感到滿足,何況是上古時代繪製而成的世界。
蒼白的面板,內裡是鼓脹的肌肉,殷紅的血液,在血管裡,瘋狂地迸濺著,像一條長河,在時光的倒影中,咕咕流淌,從未倦怠!
他們是上古時代的魔王,他們擁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利,他們為何沉睡?是誰將他們埋葬在此地?
那些虛幻的身影,依舊在這片浩瀚的土地上,招搖過市,他們是一尊尊虛魔,而所謂的虛魔,只是歲月的殘影罷了。
但,世上少有人知,他們是如何誕生的!
雪亮的刀鋒上,掛著殷紅的血漬,那些令人沉醉的往事,卻被此時此刻,那片冷酷且瘋狂的殘風扼殺!
望著遠方,在心中祈禱,誰會看到明日的黎明?誰會在曙光到來之時,依舊傲然地立在這片深沉的土地上?
殺意從未斷絕過,大概會變得愈來愈凌冽,愈來愈殘忍罷!
魔從深邃的洞窟中,一步一步地走了出來,此時此刻,月如和坤的臉上,皆掛著一分柔和的笑意。
他們似乎並不擔憂,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一切,而這一切,似乎早已預定好了。
既然,文山能夠看清世態炎涼,那麼又何況月如和坤呢?
望著手臂上,隆起的肌肉,此時的於尊,一臉悵惘,他慢慢地發現了,這尊軀體的厲害之處。
若是此時再言,魔主為何不去奪舍天訓的身軀,答案自然變得清晰無比。
魔主他又怎麼可能奪得過天訓的身體?這百分之百的恐怖力量,是將體術修煉至大成之時的狀態。
這已不是古體術那般簡單的術法了!望著岑寂的天空,內心是如此的荒涼,他輕輕地觸了觸鼻尖,身體如悠雁,輕飄飄地滑入深空。
深夜裡的光景,在厚重的大地上,是一片片微微搖曳的燭火,燭火棲居於一片片矮小的木屋內,然而,這簡簡單單的裝點,卻令的心底,感受到到了一種溫情與柔美。
故時的殺意,漸漸地被臨近隆冬時的寒風吹散了,此時的他,再次仰起頭,靜靜地望著天幕。
片刻之後,他眼底寫滿了失落,他嗤笑道:“我何時才會變得這麼強大?我......何時才能再見到她......”
他無奈地笑了笑,這一幕,卻恰恰落在了月如的眼底,月如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頭,道:“何謂故鄉?何謂歸人?何謂天下?何謂慈悲?”
又道:“你讀懂了前兩句,卻沒有讀懂後兩句,現在你可有感悟了?”
他心神一怔,呆呆地望著月如,喃喃自語道:“故鄉?歸人?天下?慈悲?”
他笑著搖了搖頭,眼底寫滿了苦澀,嘆道:“你看錯我了,我不是心懷天下的人,老天尚且不跟我講慈悲,我又為何與這片天下講慈悲?”
月如的手指,有些冰涼,那柔軟的指尖,輕輕地觸碰到他的臉上,那時,他的耳畔,有一片溫熱的柔風,“對!你現在尚且不懂,但我相信,今後的你,定會讀懂這句話的!”
望著遼遠的天空,而腳下則是一片浩瀚的土地,淒寒的夜風,悄悄地劃過鬢角,柔軟的青絲,隨風輕輕地拂起,又靜靜地落下,彼時的坤,目視著面前的一堆虛魔,笑道:“於尊,你來罷!”
那一刻,於尊心底一怔,喃喃自語道:“在外域,我尚且殺不了這些虛魔,此時的我,又豈會......”
而此時,令他不覺的是,那本泛著黑金華彩的古籍《惘為》,開始在自己的眼前翻閱,古老的文字,透著一種古樸滄桑的韻味。
這一刻,他才明白坤為何會如此的相信自己,古老的文字,闡述著武道的大成之境。
氾濫的光陰,像大江大河,東流而去,此時此刻,時光已不再重要,他不會迅速的衰老。
或許,在今後的日子裡,若是不逃出此境,他將會永遠都保持著這種狀態,寒風入耳,鬢角的青絲,不會被染白。
歲月的風霜,一次又一次的令他感受到世界對他的寬容與厚待,而他也會長此以往,大開大合,將這種狀態繼續保持下去。
此時的他,才慢慢地發覺,原來《惘為》的真實內涵,並不是修煉精神術法,而是為了修煉一種直達天人境的體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