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時空,如同一片墨痕,靜靜地暈染著這片淒涼的夜,然後黑暗迸濺,如同一片濺起來的濃墨,啪的一聲,重重的在半空一點。

於是,那一點,形成了一道黑暗的痕,這倒似一顆黑暗的眼珠,烙印在夜空下,隨著時間的漸漸流轉,一顆顆黑暗的眼珠,漸漸地鋪展在了長空中,無數的眼珠子......

於尊眯著眼,靜靜地窺視著蒼穹,當他認識到其中神妙時,心底不禁嚥下了一口涼氣。

黑暗的眼珠,在靜靜地旋轉著,或許,片刻後,其餘的人,亦會勘破其中的神妙。

他回頭望了一眼,卻見他的兄弟,也正在窺視著他,他心底有底了,這些詭障騙不了他的兄弟和姊妹。

那黑暗的眼珠,內裡是一幅幅黑鐵鎧甲,他們其中,也漸漸地誕化出了生靈,只是他們似乎永不會重現人世了,他們只會蝸居在那窄小的空間裡。

直至一片雪銀色的光華,漸漸地將天幕,唰的一片雪亮。

而那片光,自是自那片黑暗的眼珠裡,迸發而出的!

這是駭人的一幕,亦是令人難以想象的一幕,他們似乎動用了時空的力量。

當空的月輪,也不及那些黑暗的瞳子,那般的明亮,刺目的光,刺穿了夜幕下的謊言,所有的一切,變得真實,變得不再詭秘......

站在遙遠的天畔上,瞳子裡的光,漸漸地濺射出來,慕容蓀曉的臉上,始終是一份從容的笑意,他無畏無懼的站在空冥中,恍似一個戰神。

而那些詭秘的黑色眼珠,此刻依舊在綻放著一片片璀璨的光明,儘管,便是如今,慕容蓀曉心底也說不清楚,那些黑鐵鎧甲想要做甚麼......

或許,下一刻,所有的謎底,皆會解開罷!

當看到一道道耀眼的光束,彼此纏繞在一起時,於尊心神一驚,幽幽道:“是障眼法......”

這才恍然大悟......

“方才那片光明,是靈識攻擊罷!”於尊心底歎服,道。

即便是自己的敵人,也值得尊重,他們竟然騙過了所有人,這可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殷紅色的天幕,早已被那些黑鐵鎧甲俘獲了,或許,此刻業已不能稱他們為黑鐵鎧甲了罷!

他們是一個個靈體,是自天上而來的靈體,若是方才的只是猜想,那麼如今的這一幕,卻是的的確確真實存在的!

是自上天而來的聖靈,這份難以言喻的感慨,是一份由衷的感慨,應了那句話,林子大了,甚麼鳥都有!

於尊摸了摸嘴角,一臉無畏的笑意,若是被他的朋友聽到他的那句感慨,又會對他又甚麼評價?

但總之,小杰肯定會說,“瘋子!你絕對是個瘋子!”

想及此,他也笑了,笑自己的瘋,笑自己的傲,笑自己的倔!

黑暗又詭魅的力量,充斥在一片寒風中,而這時,那些聖靈,卻依舊蝸居在那片窄小的空間中。

他們應是無情無慾的罷!

黑暗在貫穿整片天地,是比墨更濃稠的黑暗,方才的光明,只是一個幌子罷了,或許,是心底的嚮往,才催生了眼前的一幕罷!

而事實是這片世界,是一片永遠都不可能被瓦解的黑暗,無窮無盡的黑暗......

而最暗的地域,是那片黑暗的瞳子,現實裡的眼珠,則愈來愈像天地之眼了,而那些聖靈,或許是真正繼承了上天的意願。

說是聖靈,大抵上也不過是上古時期的大能死後所化,但能通曉天地的存在,決計是令人心生忌憚的!

那麼,鬼將軍又是何人?

難道真的只是月兒言中的將軍,或許事實並不是他們想的那般簡單......

上古時期,是武道縱橫的年代,是無法窮極的道法,是充沛的元氣,可謂百家爭鳴,百花齊放。

而原始的年代,在歲月曆次的淘煉下,也漸漸變得精簡,至於其中荒陳的謊言,也會隨著歲月的流淌,而漸漸地沉落了下來,直至變成了一片片固執的焦巖,即使在海浪千萬遍的洗練下,也依舊能夠有稜有角的存活下去,這便是人心可畏......

而此刻,那冷血的鬼將軍,靜靜地屹立在夜空深處,他張開了雙臂,似要抱住整片天地,而就於此刻,戰爭真正的爆發了。

那些黑暗的瞳子,漸漸地流轉出了光暈,是密集而又令人心生恐懼的黑暗能量所化,而黑到極點便是赤白。

此刻,或許那片濃稠的黑暗,業已突破了世俗對它的定義,赤白色的光,靈動而又神秘。

而此刻,鬼將軍的周身,遍佈著赤白色的光。他的黑金鎧甲,變得晶瑩透亮。

暴露在空氣中的傷口,流的血已形成了一道道疤痕,他乾脆將身上的黑金鎧甲撕扯了下來,露出了黝黑的面板,以及強壯的肌肉。

他衝著慕容蓀曉輕輕地招了招手,道:“來罷!接下來,便是決定生死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