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昆道:“大哥,這乃是血族之人!”

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道:“這血族之人,卻也有血統純度高低之分罷!”

乾昆輕輕地點了點頭,道:“確是如此,大哥!”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這次莫非會遇到王侯級別的強者?”

乾昆聲音生硬道:“大哥,要我出手嗎?”

於尊靜靜地搖了搖頭,倏爾,道:“這次,我自己來!”

當於尊看到一個賣水墨的老者時,他停下了腳步,蹲在老者的攤前,笑道:“老先生,這幅畫怎麼賣的?”

老者輕輕地搖了搖頭,道:“這畫,我不賣!”

“哦?那敢問老先生攤前的墨彩,那一副肯賣給在下?”於尊笑吟吟地望著老者,道。

老者輕輕地瞥了一眼於尊,道:“這裡的畫,我一副也不賣!”

“那老先生的意思是?”於尊笑道。

老者指了指地上一副最為愧麗的畫卷,道:“這幅畫歸你了!”

於尊心底一滯,道:“老先生,你是何意?”

老者哈哈一聲大笑,道:“你既然犯險來此境,自然要託付你一份瑰寶!”

於尊一臉錯愕地望著老者,幽幽道:“這幅畫可是寶貴?”

老者笑道:“你不妨靜靜地體味一番!”

於尊將那副畫鋪展在地面上,他雙眼直視著那副畫卷上紛呈的色彩,片刻後,他倒吸了一口冷氣,幽幽道:“前輩,這幅畫我受之不起啊!”

老者挑了挑眉,道:“怎麼?怕了?”

於尊幽幽道:“此畫應是一副兇畫罷!”

老者眼神中,突的爆出一團銳利的光華,道:“那要看你如何看待它了!”

於尊揉了揉額頭,道:“前輩是有邀于于尊罷!”

老者仰起頭,放肆的大笑了幾聲,道:“你這孩兒,倒是敏感!”

倏爾,又道:“沒錯,我確是有邀於你!”

於尊嘆了口氣,道:“前輩既有邀於我,又何必送我一副兇畫!”

老者橫眉倒豎道:“你怎知這是一副兇畫?”

“你且閉上眼睛,仔細體悟一番罷!”老者將手掌靜靜地置放在那副畫的中央,而此刻,那副畫突的爆出一團冷藍色的光華,那光華竟將蒼穹上赤紅色的光華,統統吸吮而去。

天地之間,突的多了一片清明,只是那玄天上,偶爾爆出的雷光,卻依舊預示著此地並非善地。

一道道颶風,順著老者的手臂,捲上了高天,此刻的老者,竟是那般的魁梧,他的體格足有千米之高,而唯有精通武道的人,才會發覺,那只是一道恢弘的影。

這一刻,所有的血族之人,皆抬起頭,仰望著天空,乍現乍滅的雷光,滾滾翻騰的颶風,以及一個頂天立地的老者。

而此刻,那副畫靜靜地在於尊的瀚海中鋪展了開來,他看到了甚麼?竟然令他如此心悸?

他指著那片恢弘的天地,幽幽道:“難道這就是大世界?”

無數的星辰,漂泊在荒蕪的宇宙中,無邊無際的宇宙,純粹的黑暗,與刺眼的光華,一顆顆星辰,仿似一顆顆玻璃彈珠,一片華彩鋪就的海洋,一片翻滾著刺眼的光華與沉悶的黑暗的一片海。

而他的眼前,則仿似出現了數道人影,他們皆是那般的偉大,那般的浩瀚,他們的精神威壓,遍及整片荒古時代的宇宙,他們靜靜地喘息著,好似隨時都會醒來。

而真正令他感到心悸的卻是那位老者,他竟然也漂泊在這片茫茫無邊的黑暗中,他的黑袍,恰與那片黑魆魆的宇宙融為了一體,他安靜的呼吸著,而與此同時,那些辰星的光澤,亦順遂著他的喘息,而靜靜地忽閃忽滅。

一顆巨大的瞳仁,如同一顆星球般,而當那顆眼球,靜靜地注視著你的時候,那種可怕而慌亂的感覺,是任誰也難以承受得了的!

“於尊,你可是醒悟了?”那荒蕪的聲息,似要叫醒那些沉睡中的怪物,他好似不懼這些,他一臉笑意地望著那個小小的人,此刻的於尊,似蚍蜉,難以撼動眼前的大樹。

而同時,他心底亦有一分喜悅,他心知,隨著他的成長曆程,一次又一次的經歷,一次又一次的磨難,一個又一個的敵人,一群又一群的朋友,卻都是令他成長的動力。

所以當看到老者的時候,他的心底大抵是開心的,激動的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