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哈哈一聲大笑,道:“你可還記得當年在那靈魘山巔上......”

於尊心底一滯,倒吸了一口涼氣,道:“怎麼會是你?”

他記起來了,當年的她,不是被那位老前輩扼殺了嗎?

老嫗笑吟吟地望著於尊,一絲陰冷的氣息,自她的雙眼中,迸發了出來,她幽幽道:“既知我是何人了?還不速速受死?”

而這時,站在老嫗對面的慕容蓀曉,輕笑道:“於兄,這道豐盛的午餐,是你來呢?還是我來呢?”

於尊心底一滯,但當他看到慕容蓀曉志得意滿的笑意時,他的心底亦漸漸地平息了下來,他笑道:“你若想來,你便去罷!”

慕容蓀曉哈哈一聲大笑,忽的躍上高空,他的手中握著一柄長劍,那長劍爍躍著鋒利的劍芒,而與之同在的則是一片瘋狂的颶風,那道颶風圍繞著慕容蓀曉的周身,瘋狂地翻卷著,周圍的土石林木,盡皆被捲上了高天,黑壓壓的雲層,漸漸地漫了上來。

於尊靜靜地仰望著蒼穹,而此刻老嫗的身軀,則開始微微的顫抖起來。

她揮著羸弱的臂膀,一步一步跨上高天,她好似隨時都被一片翻卷的葉片給絞殺,然而,此刻的她,卻又有一絲無畏靜靜地橫亙在於尊的心底。

慕容蓀曉忽的舞出一劍,那劍鋒直直的逼向老嫗,而與之相隨的確是一道水龍捲,他召集天地間的雨水,那雨滴粒粒如珠,那珠粒如同一顆顆頑固的礫石,經那礫石輕輕一觸,一座山丘便會崩亂成澤。

而這時的慕容蓀曉,卻僅僅在試探老嫗而已。

老嫗挺直了腰板,而此刻她的容顏,也在匪夷所思中疾速的變幻著,她變得年輕了,靚麗了,她好似一位二八年華的少女,她再也無一絲的羸弱之意,她豐滿的面板上,蘊含著天地間的奧義,難道她悟透了生死?

呵!皆是群魔亂舞的年代罷!而當時的她,又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呢?

或許是一顆明星罷!他們顫慄在高空的深處,他們令世人顫慄,而他們自身亦因為冰冷的存在而微微的顫抖。

無時無刻,都會面臨著生死的拷問,有一天他們終於將自己的鋒芒隱藏了起來,於是他們靜靜地隱在荒山中,隱在泥澤中,你以為他們永遠也不會再現人世!

直至有一天,你所有的猜疑,皆被他們的再次重現,而衝的七零八落。

你才明白,歷史從來沒有辜負了任何人!

當那道水龍捲衝向她時,她只是輕輕地彈了彈指,那瘋狂的水龍捲,便被她破了,而自她手指間迸出的則是一道生猛的罡氣。

那罡氣如山似嶽,有那麼一瞬間,兩人皆以為會在此地亡故,老嫗的身手絕非在那靈魘山巔上所示的那般,而歷史的真相,好似從未在他們的眼前落幕,或許他們所見的都是假的罷!

此刻,他們才真正地意識到,這世間所謂的強者,究竟是何人!

而站在對面的老嫗,面板閃爍著靚麗的光澤,一頭雪藍色的長髮,在長風中靜靜地飄舞著,她竟是那麼的迷人。

這令兩人看得痴了,這世間竟真的存在如此姿色的女子,於尊輕輕地拉了拉慕容蓀曉的臂膀,他漸漸地從那美妙的夢中醒來,而今這女子確是兩人的敵對一方。

慕容蓀曉輕輕地嘆了口氣,幽幽道:“於兄,你心底有何感慨?”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不如我家琪兒?”

“慕容兄又有甚麼想法?”於尊笑吟吟地望著慕容蓀曉,道。

慕容蓀曉笑道:“不如我家醉音!”

令人相視而笑,彼此之間皆已讀懂對方。

而這時,女子忽的合起雙掌,輕輕地向前一推,一道霸道的罡氣,順著她的雙手,瘋狂地湧了出來,那罡氣的威壓如山似嶽,站在虛空中的兩人,好似陷進了泥淤中,雙腿竟固定在了那方天地。

而就在那生猛的罡氣落下來時,一條熟悉的影子,出現在於尊的面前,乾昆手中握著兩柄透著殷紅色光華的匕首,他靜靜地站在女子的對面,兩把匕首則深陷進女子的面板中,血跡順著女子光滑的面板靜靜地蔓延至她的小腹上,繼而是雙腳,一片殷紅色的大地。

而此刻,那片玄天,亦變成了一片刺眼的殷紅,乾昆將匕首輕輕地從女子懷中抽了出來,於尊方要喝止,乾昆道:“大哥不必心驚,我未傷及她的性命!”

女子口中亦漫出一絲殷紅的血跡,她一臉驚慌地指著乾昆,道:“你是何人?”

乾昆輕輕地搖了搖頭,與於尊站在一處。

“你......是何人?”她仍不死心的問道。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他是我的兄弟!”

女子心神一滯,道:“如此厲害的角色,怎會聽命於你?”

於尊道:“我於尊的兄弟,沒有聽命與否!你今日便是殺了我,我也定要讓我兄弟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