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瀟瀟,颯雨寒,教那九州豪俊,飲故舊成歌,教那萬山草木,聞東風起舞,教那春去秋來,灑遍熱血溫孤候。

天空無比的幽暗,時起時歇的雷鳴,將九州對映的一片清寒。

他站在那方天地裡,孤傲的身影,如同一杆厲矛,他的長鬚隨風聲起舞,他的長鬢已被時光染得一片雪白,他的長袍在風中,發出烈烈的聲響。

他就那般站在那裡,似與時光達成了共識,他將永遠的佇立在那裡,不知生死,不曉日月孤寒。

於尊深邃的眼神裡迸發出一片光芒,他靜靜地望著老者,幽幽道:“前輩,該醒醒了!”

他提著刀,一步一步向他走去,那把刀拖在地上,發出一聲聲刺耳的呲呲聲。

他忽的向老者飛奔而去,大喝了一聲:“破!”

一道凌厲的刀芒,似要將長空劃破一般,“鏗!”“鏘!”

大地和天空似被那柄厲刃,撕咬開來,無數的天光順隨著破裂的雲層,砸落下來,大地裂開的縫隙,變成了一片幽深的溝壑,老者舉起雙拳,毅然的抵擋住於尊的彎刀。

而他的雙膝卻已然跪在了地上,於尊望著老者,眼中有一絲不忍,他道:“前輩,勿要再做些無用的抵抗了!”

那一滴滴血淚,啪嗒,啪嗒,墜落在地上,那血淚混融進泥土中,散發出一股土腥味。

他嗚咽著,如同一個孩子般,靜靜地跪立在那裡,雙臂垂在了兩側。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啊......啊......啊”他大喝了一聲,忽的又舉起雙拳。那雷火繞在他的雙拳上,陣陣的紫光,噼裡啪啦亂象叢生。

那天地亦隨著他手間的霹靂,時明時暗,那雷光竟是那般的耀眼,那般的刺目,卻又那般的鮮明。

於尊靜靜地佇立在原地,他雙臂低垂,源天刃業已被他收入到瀚海中。

這是他對他的尊重,亦是他的對他的敬仰。

他忽的舉起雙臂,那雙臂上竟纏著一團團紫色的玄焰,兩人同時舉拳砸向對方,兩人業已將生死之置於度外。

噼裡啪啦!

呲啦呲啦!

一團紫炎,如同巨龍一般,衝著那羸弱的老者衝去,一道青紫色的霹靂,如同一頭火麒麟,衝著一臉漠然的少年衝去。

鏗!

鏘!

那天地忽的一閃,又忽的一爍。

“哈哈哈!”

“哈哈哈!”

兩人相視著彼此,發出一陣陣大笑,兩人身軀皆被對方的拳勢,撕咬的不成模樣。

一滴滴新鮮的血漬,砸落在地面上,那地面上,芳草如茵,倒似因這兩人的攻勢,煥發了生機一般。

那血水,砸落在一棵棵矮小的植株上,那植株隨即便撐開了泥土,忽的破天而去。

眾人靜靜地觀察著眼前的異狀,卻早已忘記了身在何方!

“小兒,我不管商青帝到底死了沒有,倒是你,令我解開了數千年以來困擾我的謎題!”他的眼光漸漸變得鋥亮,他從懷裡,抽出一瓶古釀,扔給了於尊,道:“你確是令我走出來的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