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又是一別(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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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些衛兵卻不聽這一套,有個猴頭猴腦的衛兵,齜牙咧嘴道:“哼,你既瞧不起我等,我便讓你看些顏色”
少年的臉色,漸漸地陰沉了下來,他的嗓音變得無比深重,確是有三分肅殺之意,道:“你等既逼我,就勿要怪我無情了”
那黑夜如此的博大,黑的盡頭是什麼?大概是黑洞。沒錯,在少年的胸前,竟然出現了一片黑洞,何謂之一片黑洞?確是一眼眼吞噬著光芒與萬物的黑色孔洞,在少年的身前,旋轉,疾速旋轉,直至他身邊的一切事物,盡皆陷落進去。
那瘋狂的撕扯力,竟讓那條街上所有的物什,盡皆湧了進去,當然包括那幾個作死的兵丁。
黑洞旋轉的越來越快,漸漸地這片世界似要在現實中消融了一般,這時那天淵邊,突然傳來一聲厲喝:“你個傻徒孫,還不住手?”
聞這聲厲喝,這少年方才醒悟過來,他單膝跪在地上,道:“老祖,徒孫知錯了”
那厲喝又傳來,道:“你別妄信自己的武道天下無敵,你可知這城裡居住些甚麼厲害人物,你若喪了命,我可不會去鬼蜮為你招魂”
“老祖,徒孫知錯了,徒孫知錯了”那少年跪在地上,臉上竟出現了些許淚花,待那淚花將臉上的妝容洗淨了,方知,這少年原是位女兒身的少女。
“哼,你若繼續如此下去,那便留在這方世界,自生自滅罷!”那厲喝漸漸散了,而這時,在黑暗中打坐的於尊,亦睜開了他那雙澈如白晝的眸子。
天漸漸地明瞭,於尊怔怔地望著西北方,長嘆了口氣,道:“這天下原是這般複雜啊,確是令人料想不到”
而在一座巍峨的玄山上,品茗的道三一,眼中卻多了一絲晦澀,道:“師兄啊,師兄,你如何回來的,竟是這般模樣,確是令三一料想不到啊”
這一日,風調雨順,確是極佳的好天氣,卻也是這一日於尊再次與些朋友作別了,只是這一次,卻非前幾次那般模樣,遇些朋友,便拉扯進來,一同上路,倒是這一路,人皆散了,唯留下了仙弦和仲夏陪在於尊身邊。
道是那善荷隨著些他國兵士,回到了自己的國度,道是那柳雨然隨妄夫子一同回了玄門,卻也避免不了仲夏的一番拳腳功夫加之於妄夫子身上,道:“你這個臭禿驢,為何與我相公長得一般模樣?”
妄夫子撓著額頭,一臉無賴道:“誰是你相公啊,我嗎?我嗎?哼哼,就是我咧!”
一番踢打過後,眾人臉上既掛著一分開心的笑意,卻也有一分孤獨的不捨隱含其中,倒是那獨孤銀澈和閔夢,與簫淨促膝長談,竟未來送別。
於尊也似個小孩子般,撇嘴道:“交了這些沒心沒肺的朋友,實屬是我的幸福”
卻也是一番不捨在心間啊!
於尊向身後擺了擺手,卻又是一場離別,這半年來,分分合合無數次,卻也是愈是分別,這情便愈發的難捨,直至走出數百里之後,卻聞一聲鐵蹄聲,原是簫淨派來的人,送了些吃食,其中不乏獨孤銀澈和閔夢的一番心意。
於尊眼睛有些澀澀的,張了張嘴,卻又不知該說些甚麼,擺了擺手,道:“走罷,走罷,離那些惡人越遠越好,令人噁心的惡人”
這人生便是一場苦旅,不停地遇見,不停地道別離,即便不是身體上路,便是自己的心理上路,總有一方是在路上的。
時間似杯裡的水,倒滿了,滿了,溢位去,再往裡面倒,於是杯子裡的水,永遠是滿的,至於溢位去的究竟是新水還是舊水,這誰又能說得清楚?
點點苦澀點染在心間,陣陣苦痛翻湧在心房,卻又是一別,多像讓這些別離距自己遠一些?多想讓這些嚶嚶耳語,再離自己的世界遠一些?苦楚釀出的新酒,飲了一杯,醉了,哭了,痛了,再見了!
其實於尊心底又怎會不知?這些難捨之情,卻也是獨孤銀澈、蘇素、閔夢心底的感觸,怕是離別,怕是離別遠,怕是終身不見的離別,就在這杯苦酒之後,釀成一番別離。
空城晚,將歇空城晚,紅纓長夜點琵琶,苦澀心裡咽,聲聲慢!
卻也不知前方究竟為何方,離開前,簫淨給於尊指了一個方向,西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