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風弦大戰獨孤銀澈(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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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西樓,燭臺高懸,於尊身披一件白袍,如一尾枯葉蝶般,嗖的一聲,消逝在朦朦朧朧的黑夜中,柳雨然默然的站立在樓閣上,她呆呆的望向窗外那輪孤月,不知覺的嘆息了一聲。
而樓閣一側的房間裡,仲夏亦立在窗前,只是她觀的卻不是月色,而是街巷上,滾滾盪漾,喧囂熙攘的人息。
轉眼間,於尊便已身在一座燈火輝煌的酒樓下,那酒樓木壁邊緣,掛著一面紅幡,幡上寫著清月樓三個大字。
於尊望了望那三層樓閣,輕輕地走了進去,而這時卻有人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於兄?”
於尊回頭望了望,卻見一身披黑金華袍的英俊青年,手執摺扇,臉上帶著一抹淡笑望著他。
而男子的身後,則跟著一位身披素紗的窈窕女子,女子氣質雍容,顏色雖不及柳雨然與仲夏,卻令人有一種移不開眼的魅力。
“銀澈兄”於尊臉上登時多了一絲喜色,他只是未料到,這日他方進入靈淵城,就遇到了獨孤銀澈與蘇素。
“於兄,不如進去喝幾杯如何?”獨孤銀澈笑吟吟的看著於尊,手中的摺扇輕輕地搖著,頗有些帝王氣質。
於尊思忖了片刻,道:“銀澈兄,於尊在這清月樓,有一位友人,今日恐怕不便......”
獨孤銀澈哈哈一聲大笑,道:“既是於兄弟的友人,那便也是銀澈的朋友,銀澈實在是不捨於兄啊,今日銀澈非要與於兄喝到不醉不歸”
在一旁的蘇素,卻拉了拉獨孤銀澈的袖口,低聲道:“你莫要吵嚷人家了,於公子說不定身上真有要緊事要辦呢!”
於尊猶豫了片刻,道:“銀澈兄,你若不嫌事多,那便與一同見見我那友人罷”,他心底已知,今晚定是不凡之夜,不過他倒也有些期待。
這時,一樽酒被人飛甩了出來,於尊身形一閃,穩穩地接住了那樽酒,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嘆道:“沒想到這靈淵城內,竟有如此多的酒鬼”,說罷,便將那杯酒,飲入了喉中。
獨孤銀澈笑吟吟的跟在於尊身後,他那一身黑金華袍,登時吸引了不少酒客的眼球,於尊向酒樓內隨意的一瞥,然後徑直的走向一方空寂的桌案,那桌案上端坐著一位長鬚孤瘦的道人,道人面頰頗為瘦癟,左手邊一壺酒,右手邊則放著一柄金色短刃。
那道人正一壺接一壺的飲著身前那堆烈酒,獨孤銀澈神色一怔,顯然他是認識那道人的,而道人原本惺忪的醉眼,此時亦射出一道精光,緊緊地凝視著獨孤銀澈。
於尊卻不以為然的隨意的找了方桌椅坐了下來,然後撈起一壺酒,便自酌自飲了起來。
“你這小兒,緣何會與我於兄在一起?”風弦冷哼道。
獨孤銀澈古井無波的臉上,銜著一片淡淡的笑意,道:“道長,許久未見,可還安好?”
風弦將酒壺重重的砸在桌子上,重複道:“我問你,緣何會與我於兄在一起”
於尊絲毫不受兩人的驚擾,若旁外人般,處驚不亂的飲著酒壺裡的烈酒。
“銀澈心底亦不解,道長緣何會與我於兄在一起?”獨孤銀澈恬淡的笑道。
風弦將手中酒壺一摔,拔出那金色短刃,便向著獨孤銀澈揮了出去:“既是天意如此,那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於尊笑吟吟的看向蘇素,指了指對面的座位,示意她坐下,似是看戲般,臉上盡是濃郁的興致。
蘇素皺了皺眉,終是未說些甚麼,坐到了於尊對面。
風弦這隨意的一刺,卻夾雜著風雷火石的力道,他周遭的那片桌椅酒罈,因這一刺,盡皆爆裂崩碎,碎成一片齏粉的桌椅,如一層淡淡的薄霧,從二人的眼前,細細的滑落下來。
也不見獨孤銀澈,用些什麼招式,他只是用摺扇輕輕的一擋,便將風弦那一擊輕鬆地拆解掉了,
周圍的酒客,盡皆一怔,皆定睛望向獨孤銀澈。
而此時,風弦的第二擊也來了,他將右手覆在握持劍柄的左手上,一團晶瑩的乳白色輝光,則他的手間,流淌了出來。
他縱身一躍,手中的短刃此時亦暴漲了幾十寸,但詭異的是,那短刃竟如長了血肉般,呲呲的伸長了幾十寸,卻非那刃光。
此時,他的動作亦迅如疾風,那刀光亦在他的手中,幻化出了千百柄,酒家內汙濁的空氣,竟因刀風陡然間上升了一些氣壓,嗜酒的那些酒客,卻業已不得已退了出去。
更詭異的是,隨著風弦疾速的出招,他的身後竟似出現了一片水墨畫,那水墨畫的正央,有一葉墨荷,那墨荷聳立在一片淤泥中,被清風吹動著搖曳晃動,卻未染上分毫的汙濁。
一開始風弦的招式,獨孤銀澈盡皆輕鬆抵擋了下來,可過了一刻鐘後,獨孤銀澈的臉上,漸多了一絲肅重,他感覺自己的拆解抵擋,竟似陷入了一片淤泥中般,竟似已無法抽離出來。
而風弦那搖曳的刀風,看似規規矩矩,實則暗含深意在其中,那刀風劈下,卻如那隨風搖曳的墨荷,趨向自然,不卑不亢,卻又不失自我。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風弦的攻擊速度,非但未變緩,反而愈來愈快,此刻的酒家,除了於尊和蘇素端坐的那方案桌,完好無損外,其餘的盡皆崩碎成了木屑土沫。
更誇張的是,原本三層的酒樓,此時竟被那刀風,直接刺穿了,那房梁搖搖欲墜,似隨時都會坍塌了般。
街頭上行走的路人,皆被這一幕吸引了,而那路人中,隱著一位身披白袍的男子,他的指間似繞著些線繩,他靜靜地在一旁觀看著,似一尊石像般,身邊的人,潮來潮去,他卻始終緊緊地盯著酒樓內一方案桌,他輕輕地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絲邪魅的笑意。